送走了被她的話震驚得五髒六腑都難受了的李墨萱,秦桑桑穿好衣服,打算去醫院一趟。
然後從醫院回來之後,她關掉電話,自己的車也沒開,直接從醫院打車去了一家遠一些的酒店,開了個房間。她躲在房間裏,捏著那張診斷說明表情凝重,手都在抖。
整整一夜未眠,睜著眼睛看窗外天黑又天亮。
這次,不想斷也得斷了。
中午的時候,她又從酒店打車回了她檢查的那家醫院,不僅是為了取車,還去重新複查了一遍,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她坐在車裏打了個電話給父親秦川,“爸……”還未出聲,已經哽咽了。
秦川在電話那頭聽她的聲音不對,連忙問:“桑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爸,沒事。我就是想你跟秦冕了。”
“想我們就回來看看,又不遠,你開車一個小時就到了。”
“家裏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秦冕成績穩定,高考肯定沒問題。”秦川回道,“桑桑,等秦冕大學畢業,肯定能找到好工作,到時候就不用你一個人背負那麼多了。桑桑,爸爸虧欠你實在太多了……”
“爸,你別老說這種話,我們是一家人,我所做的都是應當應份的。我沒事,我挺好的,過兩天我就回去看你們。”
“好好。”
一個星期之後。
易不凡從秦桑桑身上翻身下來,側頭說了句,“秦桑桑,你這算消極怠工嗎?”
秦桑桑無謂地挑了挑眉,“嫌我表現不好?那你扣我工資好了。”
易不凡猛然將她扯過去讓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四肢緊緊貼在一起,他滾燙的的肌膚烙得她想躲,卻被男人死死禁錮在身上,鷹眸盯著她,“秦桑桑,陸子銘又來找你了?”
他想不出其他理由秦桑桑會如此,對他遠不如以前熱情。
秦桑桑捕捉到他話裏的意思,眯著眼問他,“你知道他之前找過我?”
易不凡嘴角噙著笑,不語。
秦桑桑心中警鈴大作,稍微撐起自己,逼問易不凡,“你對他做了什麼?”
易不凡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這麼緊張他?”眼眸漸冷。
秦桑桑抿了抿唇,“我不是,不是緊張他。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隻是不希望他因為我受到傷害。”
“我沒把他怎麼樣。”
“真的?”
“真的。”
事實證明,易不凡就是個騙人的禽shòu!
兩天以後秦桑桑看新聞,江城陸家陸氏產業近期在遭受一連串的業界打壓之後,被一神秘投資人以低價全盤收購,堂堂一上市企業,一夜之間資本大幅縮水,直至被人鯨吞。
秦桑桑不顧一切跑到易不凡麵前,將新聞報紙丟在他麵前,大聲質問他:“是你幹的?”
易不凡揮退追過來的前台,公司裏大多數人對秦桑桑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因為她極少來易不凡公司大樓找他,所以前台不認識她攔著不讓她進,是她硬闖進來的。
“生意上的事,你不懂。”他臉上毫無波動,說道。
“你少糊弄我!你竟然,你竟然——”秦桑桑捏緊拳頭,竟然生生折了陸家。
易不凡站起身來,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開闊的城市風景,“桑桑,你知道站在食物鏈頂端有什麼好處嗎?”
以前她迷戀他這幅俾睨天下的模樣,現在卻覺得,有些厭煩。
秦桑桑走出易氏大樓,回頭望了一眼那幢擎天大廈。
原來。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
愛的時候他的一切都頂好的。
不愛了,也就那樣。
心涼,心寒,心累,再到心淡,這個過程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而他,從頭到尾不在乎。
反正,她也要離開了,家裏那邊她已經交待好,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她就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