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易總,今天是秦冕的畢業典禮,你真的要去參加嗎?”唐雲跟在易不凡身後,無奈地問道。這四年來,每次不管是秦川還是秦冕對易總的好意總是不領情,被拒絕得多了,他都覺得煩了,易總卻還總是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易不凡罵了一句,“開車。”
邁巴赫往蘇大方向駛去。
“沒來?為什麼?”
兩人到了蘇大,卻被老師告知秦冕缺席了畢業典禮。
接待他們的老師道:“三天前就請假了,請假請得挺急的,說是他父親生病住院了。”
易不凡眉頭緊皺,“知道在哪家醫院嗎?”
“在蘇城二醫。”
到了醫院,在住院部打聽到病房號,易不凡和唐雲乘電梯到樓上病房去。
“秦川身體是一向不太好,上次您叫我去看望他的時候,他感冒了咳嗽,說怕傳染給我一直催我走,把我趕走了。易總,你說你這老被人家拒絕,軟釘子硬釘子吃了不少,我們現在上去,鐵定也是被趕的份兒,何必呢?”
易不凡淡淡看了唐雲一眼,“你可以不去。”
唐雲禁了聲。心裏腹誹:我哪裏敢?主子身先士卒,我卻往後躲,回頭鐵定找我秋後算賬,你多腹黑我還能不知道嘛?
到了病房前,隱隱聽到一個女人小聲地在哭。
易不凡猛然有種強烈的熟悉感,想要強行打開病房門,卻發現病房門被反鎖了。
“開門!”易不凡大力砸門。
過了一會兒,秦冕來開了房門。
易不凡想都不想地衝進去,左右環顧,病房裏除了床上坐躺著的秦川,並沒有女人。
“易不凡,你幹什麼?!”
秦冕因為姐姐的死一直不待見易不凡,他覺得秦桑桑是因為對易不凡太失望所以才選擇遠走他鄉,他連姐姐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所以就算易不凡對他們父子施與好意,他也打從心底恨著他。這會看他發瘋一樣往裏闖,對他也特別不客氣。
易不凡冷靜下來,“沒有,我們去學校參加秦冕的畢業典禮,老師說秦叔叔住院了,我是太擔心秦叔叔的病情,有些著急。叔叔,你怎麼樣?沒事吧?”
秦川歎了口氣,“老毛病了,貧血昏倒了,鄰居老李頭送我上醫院,又把小冕給叫回來了,其實沒多大事,耽誤你們上班上學的。”
跟在後麵的唐雲把手裏的禮品和水果提進來,秦冕哼了一聲,“拿回去吧,我們不需要。”
唐雲:“……”
秦川嗬斥了秦冕一聲,“小冕,別那麼沒禮貌。”
唐雲就把禮物都放到了地上。
易不凡發現秦川和秦冕的眼圈都紅紅的,心裏越發疑惑。視線瞄到了病房內廁所的門,瞳仁猛地縮了縮。
邁步靠了過去,還未靠近,秦冕一把將他攔下,“易不凡,你做什麼?”
易不凡嘴角淡笑,“沒什麼,想上廁所,不行麼?”
秦冕:“你——”
易不凡把秦冕的慌張看在眼裏,心裏更加疑惑。
就在這時,廁所的門從裏麵開了,一個年輕女孩走了出來。
女孩不解地看著外麵劍拔弩張地氣氛,朝秦冕問:“秦冕,他們是誰?”
“是我姐以前的朋友。”秦冕答道,側頭來責備易不凡,“也不問問廁所有沒有人你就往裏闖!”
“這是——”
“她是我女朋友,江瑤。”
如此一來,女人的低泣秦冕的慌張,一切都合理了。
“是我失禮了,抱歉。”易不凡道歉,“秦叔叔,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
“不凡,你忙的話,不用來的。”秦川道。
易不凡溫和一笑,“不礙事的。”然後跟唐雲一起出了病房。
兩人來了地下停車場,唐雲見易不凡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問道:“易總,你是懷疑什麼?”
易不凡薄唇緊抿,沒說什麼。
唐雲想到什麼,大吃一驚,“易總,你不會懷疑秦小姐沒死吧?這太荒謬了!你不是親眼看見她的屍體了?”
易不凡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秦桑桑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秦桑桑從病房廁所出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秦冕道:“今天幸好我帶江瑤過來了,不然他肯定起疑。姐,你打算一直這樣躲著嗎?”
相比四年前,如今的秦桑桑發型變了,長發變成了幹練的齊耳短發,氣質也變了好多,看上去自信又成熟,那雙如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更加明亮奪目,熠熠生輝。
“你也不想想,他認為我死了,心裏對我愧疚,才會把我們家的債都給還了,這四年還對你們那麼照顧;如果現在知道我沒死,肯定以為我詐死是為了騙他的同情騙他的錢,他還不得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