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很暖,但有些刺眼,窗口的那盆吊蘭長得鬱鬱蔥蔥的,微風吹來,葉子發出“沙沙”的摩擦聲,陽光照在葉片上,綠得發亮。
看著這盆吊蘭,喬心唯心裏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送她吊蘭的人,那個與她攜手走過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原本打算畢業就結婚,卻在不久之前分了手的男人。
遠大集團企劃部的辦公室裏一片安靜,同事們有的還沒回來,有的趴在辦公桌上小憩。誰會想到在一個星期之前,就在這個辦公廳裏,上演了一場苦情鴛鴦下跪謝罪的好戲。
現在,一切平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同事雲清輕輕地敲了一下喬心唯的辦公桌,“篤篤”兩聲輕響拉回了她不好的思緒。
雲清遞過來一份快遞,壓著聲音說:“別發呆了,給,這是你的快遞,我剛經過傳達室就幫你簽收了。”
喬心唯感激地接過快遞,她想應該是客戶郵寄過來的重要資料,“謝謝啊,我正等著快遞呢。”
鋒利的美工刀劃開厚厚的快遞紙袋,喬心唯從容地拿出裏麵的文件,不對,確切地說,那是一張請帖,一張大紅色的印有雙喜字的結婚請帖。
她屏住呼吸,仿佛連心跳都忘記了,抖著雙手打開請帖,上麵赫然寫著那兩個人的名字--新郎紀小海,新娘孫容瑄。
新郎紀小海,新娘孫容瑄,嗬嗬,一個是她交往了七年的男人,一個是她曾經最要好的閨蜜。
雲清也看到了那抹紮眼的大紅色,她大罵了句:“這對狗男女還好意思給你發請帖!”
安靜的辦公廳裏,雲清驟然放大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正午睡的同事們也都被嚇醒了。
還未愈合的傷口在喬心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被劃開一道新的口子,壓抑許久的悲傷源源不斷地流泄出來,她還來不及收拾那些狼狽不堪,他們就發來了結婚請帖。
一個星期,她連舔舐傷口的時間都不夠。
這速度,也太快了。
雲清憤然地拿過請帖,“擦擦”兩聲對半撕開,毫不留情地丟進了垃圾桶,“心唯,這對賤人就是故意的,你別理會。”
“我沒事”顫抖地說著我沒事,可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慌慌張張地起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跑去,她不願當眾揭露自己的傷口,更不願再次麵對同事們同情和憐憫的目光。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畢業一起找工作,她和紀小海一直在一起,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和這個男人分開。
可就在她歡歡喜喜地籌備婚禮,等著成為小海新娘的時候,一個不爭而又醜陋的事實赤裸裸地擺在了她的眼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信賴七年的男友竟然和自己的閨蜜趁她加班的時候睡在了一起,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是那麼的相信紀小海。
“心唯,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容瑄已經懷孕了,我必須得對她負責。”紀小海的懺悔還猶然在耳,一個星期前,就是在這裏,紀小海拉著孫容瑄雙雙跪在她的麵前乞求原諒。當著所有同事以及公司領導的麵,他們聲淚俱下地跪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