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來到了門口,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身材勻稱,個頭很高,穿著白襯衫西裝褲,袖口挽起,身上係著一條圍裙。
他正熟練地遊走在灶台前麵,看一看燉湯的鍋,或者切菜備菜。
她瞳孔狠狠收縮著,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溫言……
他怎麼來了?
她心頭一顫,陡然見他要轉身,嚇得她趕緊背過身子,躲在了牆壁後麵。
他隻是去櫥櫃拿個湯碗而已。
白歡歡趕緊回到了房間,覺得很尷尬,繼續躺在床上裝睡。
不多時溫言推門進來,見她還在睡著,隻是被子亂了。
他上前幫她鋪平,看著她蒼白的巴掌大小臉,心頭滿是憐惜。
鬼使神差,大手不受控製的挑開她額前的碎發,露出那光潔的額頭。
白歡歡就像是一株帶刺的玫瑰,鮮豔動人,美麗的不可方物。
第一次見麵,她英姿颯爽,一個人赤手空拳,對付好幾個大漢都不蹙一下眉頭。
她受了傷,也沒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矯情,哭哭啼啼,反而淡定自如的自己處理消毒。
她看著精明能幹,但是生活能力卻不行。
不會自己做飯,冰箱裏有很多速凍食品,要麼就是定外賣。
也不愛收拾東西,屋內總是亂糟糟一片,也不愛拖地。
家裏的油煙機壞了,也從不想著修理,她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著。
他不知道別的女孩子會不會也像她這樣,但是他知道,自從自己遇見了白歡歡後,就不期待和別的女孩相遇了。
她在自己心裏獨一無二,他也不想再遇到這樣的女孩。
當她告訴自己那番話的時候,自己的確震驚的無以複加。
難以想象她竟然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
她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老師麵前坦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可她卻忘了……
她不需要如此,他追求她,她沒有錯,不必把自己過往的傷疤,鮮血淋漓的揭開,袒露在自己麵前。
她說自己是蛇蠍婦人,是人麵獸心……在他看來,她不過是一不小心犯了錯的孩子。
雖然這個錯誤給厲訓和顧微帶來了很大的痛苦,兩人到現在都沒能如常所願,有一個甚至生死未卜。
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量彌補。
他願意陪她一起,去慢慢彌補,哪怕需要一輩子的時間。
“歡歡,要起來了,月經來了更要吃點東西,不然身子會壞掉的。”
他溫聲喊著。
她緊張的小手死死捏住,不敢睜眼,繼續挺屍裝死。
他怎麼會過來,不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嗎?
現在見麵,不覺得很尷尬嗎?彼此做個陌路人,不是很好嗎?
她心底崩潰,期盼和他在一起,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壞人,似乎也不配得到真愛。
溫言發現了苗頭,她的睫毛明明在快速顫動,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難道是……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倒也幹脆,直接俯下身子。
白歡歡隻覺得唇瓣上壓了兩片薄薄軟軟的東西。
她不是第一次和溫言接吻了,這感覺刻骨銘心,根本不可能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