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歧珩拿了搭在沙發靠背上的灰白呢花大衣外套,將喬初整個人裹住。喬初隻覺得自己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被赫歧珩打橫了抱起,大衣上殘留著些許煙草香,淡淡的將她包圍。
喬初下意識的伸手環了赫歧珩的脖子,廊道上不時有八卦的目光探來。她別了頭,將臉朝著赫歧珩的胸膛處埋了埋。
赫歧珩垂眸,看了一眼懷裏麵頰緋紅的女人,唇角勾起,夕陽的餘暉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亮,硬朗的線條變得柔和朗潤。
喬初莫名的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這種朦朧的親近感似乎來自記憶深處。或許,她與赫歧珩的婚姻真的很美滿……
初春的天依舊黑得很早,太陽落山後便是無盡的夜襲來。正值下班高峰期,長龍一般的車徐徐挪動,堵了許久不見通暢一分。
車裏的暖氣很足,喬初的額上細細密密的出了些汗,她縮了縮手臂,想將外套脫下。赫歧珩的目光一動,伸手重新將大衣替她攏好,"穿上。"
男人的聲音有不容置喙的語氣,喬初撇了撇嘴,餘光偷瞄了一下身旁氣質清冷的赫歧珩,動唇還想再說什麼,卻還是放棄。赫歧珩深望了她一眼,滿意的揚了一個弧度。
從前的婚姻裏,她像渾身帶刺的刺蝟,柔軟的身子裹了無數的秘密,將鋒芒對準了他。見多了堅毅不服輸的喬初,這樣乖順聽話的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感覺。
他側目,喬初正趴在車窗上,對著車窗喝了口氣,抬手在霧靄的茶色玻璃窗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又並了指抹去。發現了他的目光,喬初急忙抬了袖子擦拭了車窗,朝著他訕訕的笑。
赫歧珩將車板拉了下來,讓車內的光線又暗了幾個度。他朝著喬初的方向挪去,挑眉望著她。
喬初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大衣是誰的,她輕咳了兩聲,"那個,我賠給你?"這些有錢人總有那麼些潔癖,想著剛才自己拿它擦了窗戶,赫歧珩應該是不會想要了吧……
"定製款。給赫太太打個折,七十萬吧。"赫歧珩笑了笑,伸手環住了喬初。
喬初不可思議的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個讓她對已經成為事實的婚姻又開始懷疑起來,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嗎?
她掀開大衣,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藍白病服,最多就值百來塊吧?!她剛剛幹了什麼?拿了幾十萬擦玻璃?算了!就當花個幾十萬買塊定製鑲鑽抹布了……
另一個聲音又說:"不行!夫妻之間哪有這麼算賬的?果真是越有錢越小氣嗎?"
喬初哭喪著臉,還是打算做最後的爭取。她抿了抿唇,伸手環了赫歧珩的腰,聲音溫軟細潤,"哪有跟自己老婆算賬的嘛,都是一家人。再說了,你也不在乎這點錢,對吧老公?"
喬初算是豁出去了,比起累死累活趕通告掙個七十萬,不如撒個嬌試試,怎麼說自己也算得上個美女吧。但是,最後兩個字實在是……難以啟齒。
赫歧珩的身子僵了僵,隨即將喬初摟了更貼近自己。眼底盡是笑意,"再叫一聲聽聽。"
喬初被他箍得無法動彈,麵上愈發熱了,聽見赫歧珩一副流氓口氣,抬了靈活的那隻腳輕踹著赫歧珩,"你挪開,我困的慌,想睡了。"
說完,便閉了眼,反正也抽不開身子,就隨了赫歧珩摟著。車徐徐的開動,喬初睡意襲來,闔了眼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