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分明隻是初秋,可四周的氣溫已經降到了冰點。林峰咽了咽口水,猶豫著是否要跟進去,想了想還是保命重要,便僵著身子等在了門外。

"跟我回家。"男人半眯著眸子,眼神越過站在自己麵前的尚容落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女人身上,聲音凜冽而沙啞。

尚容側了側身,再次擋住赫歧珩的視線。他知道現在的喬初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本來不該他管這件事,可看她傷心的模樣,自己如何都放心不下,"赫總請回吧,小初需要時間想通。"

喬初挺直了背端坐在沙發上,支在身側的手越發收緊,她麵色蒼白,可淚水如流盡了一般,眼眶隱隱的發澀。前塵往事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再度襲來,而她就像是被一床厚厚的棉被覆住了臉,呼吸都在漸漸孱弱。

屋裏的兩個男人依舊僵持著,尚容將喬初護在身後,赫歧珩緊抿著唇,目眥欲裂的盯著尚容。他緊握的拳頭隱隱能看到突起的青筋,暴怒的情緒一觸即發。

"滾。"觸到他準備抬起的手,喬初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給他。她努力的不去看他,這個日夜守候的枕邊人,她究竟能信幾分?

赫歧珩渾身一震,原以為這些天來給了她足夠多的時間去冷靜,可事情似乎越發的超出他的控製。寂得可怕的屋子裏她的呼吸聲都在顫抖,看著她發白的唇和耳側的些許擦傷,他的心一陣鈍痛。

"林峰!"他厲聲一喝,林峰便領著幾個保鏢疾步走了進來。偌大的房子因為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的到來而顯得有些狹窄。

尚容仍舊沒有半分讓開的意思,赫歧珩眼中的猩紅又加重了幾分,"你最好別逼我。"

得到了老板的示意,兩個黑衣大漢上前欲推開尚容,卻被尚容一個勾拳,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重擊。可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就被反剪了雙手壓住。眼鏡早已被踩碎,皺巴巴的領口扣子不知去了哪兒,看起來狼狽不堪。

赫歧珩見喬初仍舊無動於衷,頷首給了一個眼神,那保鏢得令,眼看著一拳就要落在尚容的腹部。

"住手!"喬初尖厲的聲音喊了出來,她氣得渾身發顫,噴張的怒氣讓她順手抄了茶幾上的酒瓶敲碎,將鋒利的玻璃對準了他們。

赫歧珩麵色一沉,心裏漸漸慌亂了起來。一旁的林峰心跟著提了起來,喬初的麵色太過駭人,可他們根本不敢上前搶奪,要是傷到了太太……簡直不敢想象。

就在喬初覺得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機械的鈴聲打破了這場對峙。林峰掛斷電話,慌張的俯身在赫歧珩的耳邊說了什麼,男人的臉更陰沉的可怕。

一場兵荒馬亂之後,喬初喪失了氣力一般,頹喪的跌坐在地。烏黑的發襯得她的臉灰白,尚容三兩步上前將喬初從滿地的玻璃渣上拉起來,才發現她滿臉的淚水,止不住的流著。

這一天,赫氏集團旗下的時恒酒店被曝光在暗網交易客戶隱私,瞬間登頂了熱搜榜。網絡上轉載著各種數據資料截圖,說得一板一眼。一時之間,時恒酒店各個前台電話都被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