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對上赫歧珩深邃帶著些許審視意味的眸子,喬初不自然得眨了眨眼睛,緩解了一下眼眶中難以忽視的酸澀感,“沒什麼,有點累了。”
赫歧珩沉默的看了她兩秒,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醉意朦朧的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累了就該早點兒休息,別在這沙發上傻坐著,當心著涼。”
說著他取過沙發上的薄絨毯子,動作輕柔的披在喬初的肩上。他離喬初很近,傾身之間那股子少女香甜的香水味和葡萄酒的醇香雜糅著,瞬間讓她的心跌到了穀底。
她麵無表情的揮開肩上的毯子,毫無預兆的站起身來就要往樓上去,赫歧珩被她沒頭沒腦的動作弄得一愣,按著隱隱脹痛的太陽穴輕喊了聲她的名字。
喬初頓住步子,心亂如麻,多少次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質問出來,但自己性格裏那種賭氣的成分不停地叫囂著。到底什麼變了?他真的還愛自己嗎?
好多好多的問題,攪得喬初心髒一陣一陣的抽痛,她隱約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潛藏的那種自卑和恐懼,害怕自己真的就此陷入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感受到赫歧珩的逼近,喬初垂了垂眼睫,悶聲說:“我上樓給你放水……”
那道單薄的身影動作極快的閃出了自己的視線,赫歧珩微眯著眼睛盯了一會兒,實在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打算洗過澡再拉著喬初好好問問。
或許是藥物的原因,又或是實在太過於疲憊,喬初一覺醒來陽光下已經盛滿了整個屋子,她起身木訥的呆坐了一會兒,打斷心中那些胡思亂想,“說不定是陳媽誤會了也不一定,喬初啊喬初,你別聽風就是雨的。”
但是,哪怕再牢固的心理防護,沒有了心貼心的交流之後,隻會讓感情的裂縫越來越大,直至城牆破裂。接連一周,赫歧珩都早出晚歸,有時候喬初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回來過沒有。哪怕是那日她特地起早,他也不過是道了早安之後便匆匆離開。
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濃烈,她想過去詢問林峰公司的事是否真的這麼繁忙,但卻又膽小的不肯撥出那個號碼。如何得到的是自己不願意去想的那個答案,她又能如何?
綁架事件之後,喬初真實得察覺到自己對於赫歧珩的感情有多麼的深。如今的她就像一隻膽小的烏龜,縮在殼子裏不肯出來,有些畫地為牢的意思……
喬初端起水杯,浸潤了一下雙唇,便見赫歧珩站在玄關處換鞋。他一手扯著領帶,精神算不上太好,“晚點我們回趟老宅。”
回老宅,喬初對這三個字是有些恐懼的,赫家如今的態度很明確,是一定不可能接納她的。而一想到韓雪梅和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約莫傍晚六點,兩人便抵達了赫家老宅。燈火通明的大氣宅院古樸典雅,喬初不自覺的心跳加快,連帶著步子也放緩了下來。赫歧珩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