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也去酒店住吧,別讓他們找到你。”
方唐搖搖頭:“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有些事情該來的就來吧,越早解決掉就越好,被人打一頓不過是傷點皮肉而已,總好過東躲西藏擔驚受怕。而且,如果我躲起來的話,反倒讓對方以為我怕了,他們以後隻會更囂張,王倫也肯定會繼續糾纏你,隻有正麵解決掉這些事,讓王倫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他才會有所忌憚。”
舒可沒再說話,我從車內後視鏡看到,舒可正側著臉定定看著方唐,眼裏似乎有些閃爍的淚光。
她是真的哭了,被方唐感動而哭的,又因為她喜歡方唐,但她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方唐,也沒法表達她對方唐的感情,她早就知道方唐心裏裝的是別的女人。
方唐是個重感情的人,太看重感情導致他把自己的青春鎖在那個破舊吧裏守候著溫馨,但也讓他擁有許多朋友,他也樂於幫助朋友,哪怕對舒可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他也不忍心看到舒可被王倫帶回去繼續做那種生意。
我也同樣不忍心,如果大胸安妮先通知的人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幫舒可,朋友有難的時候,我自己沒法坐視不管。
至於對方的報複,我並不擔心,大不了跟他們幹一架,頂多是打不過之後被踩在地上群毆,輕則皮肉傷沒啥大不了,重則傷筋斷骨的話住幾天院就好了,他們還不至於做出殺人放火的事來。
我們回到舒可的住處,上樓的時候就聽到樓上一個女人的叫罵聲,用上海話罵得很難聽的那種。
舒可說那是她房東,肯定是因為她的事才來這裏,而且正在罵她。
果然,我們剛進門,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卻濃妝豔抹的老女人對舒可劈頭就罵,用的是國語,除了罵舒可惹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還有讓她賠房門的錢然後馬上搬走之外,什麼髒話都罵出口了。
舒可不敢還嘴,低著頭默默地忍受著。
我聽一會,實在忍不住之後站在她和舒可中間,說:“這位大姐,那些人不是舒可主動招來的,她也受了委屈,你就別罵她了,她這就搬走,房門的錢也一定會賠給你,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誰知那老女人兩手一叉腰,劈頭就罵道:“你又是哪個小赤佬?這沒你說話的份,從我的房子滾出去。”
我無奈地搖搖頭,懶得再理她,轉頭對舒克說:“你先進去收拾東西吧。”
“嗯。”舒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繞過老女人走進房間裏。
那老女人又不依不饒地繼續罵舒可,我再次忍不住了,說:“先別罵了,把舒可的押金和未到期的租金退給她吧。”
“什麼?”老女人瞪大眼睛,“小赤佬你說什麼?讓我退錢給她?憑什麼?她找人來我的房子吵鬧打架,還把門口踢成這樣……”
我揮手打斷她:“別廢話,退還是不退?”
“你個小赤佬神經病啊,我一毛錢都不退給你們,另外房門的錢也要賠給我。”
我冷冷地笑了兩聲,往前兩步走到老女人跟前,低著頭湊到她麵前,說:“行啊,不退就不退,那我讓舒可先把行李搬走,但房間你得繼續留著,不能租給別人,直到租金期滿,否則的話……你這套房子以後就別想租出去了,我保證沒人敢住你的房子。”
“小赤佬你想幹嘛?你威脅我?”
我沒理她,轉頭朝房間裏的舒可說:“舒可,租房合同和鑰匙都留著,有空就回來坐坐,她要是換鎖的話,就找開鎖師傅上門,然後把鎖芯也給換掉,她要是不讓的話,就找警察,反正租房合同沒到期你就有權利住這裏,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來,她要是還鬧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整她,我們光腳的還怕穿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