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雯和我在一起的話倒還好,最多隻會無奈地感歎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強,但蘇雯昨晚再一次拒絕了我,我甚至開始恨她的無情,讓我如何麵對她對我的保護。
想到蘇雯,我的心情很低落,在醫院門口的路邊抽了一支煙,又坐了很久才走進醫院。
來到方唐的病房,方唐的父親告訴我,剛才有個交警和一個自稱是肇事司機老婆的女人來過,說要協調解決,提出一次性付五十萬賠償了結這起事故。
起初,仍躺在病床上的方唐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肯定是想讓這件事早點過去。
但方唐的父母堅決不同意,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方唐是否會留下後遺症,萬一成了個瘸子,甚至沒法下地走路的話,那五十萬遠遠不夠,隻不過方唐的父母並沒有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把警察和那女人帶到安靜的地方後才說的。
最終雙方沒有談成,但讓人意外的是,那女人竟然拿出十萬現金,讓方唐的父母開張收條收下,說是先墊付醫療費,多餘的就當做是先行賠付的一部分。
方唐的父母大概沒遇到過這麼有良心的肇事方,起先推托著不肯拿錢,但對方一再堅持,最終還是收下了那十萬塊。
其實方唐進醫院才短短幾天就已經花了三萬多了,大部分是花在那天搶救好幾個小時的手術,還有住了兩天的ICU,接下來至少還要在醫院住個把月,有可能還需要手術或者其他治療,費用可能還要花上幾萬甚至更多,先收下那十萬是應該的。
這件事也隻能按交通事故來處理了,一是我們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這起事故是謀殺,嶽成山和肇事司機更不可能主動招供,二是不能讓方唐的父母知道這是謀殺,否則會讓兩個老人擔驚受怕,方唐絕不會主動說出來,我也不能說。
至於肇事司機送來的十萬塊,我覺得應該是嶽成山也想盡快了結這事,免得夜長夢多,怕以後不小心被查出來是蓄意殺人,最好是方唐的父母接受那五十萬一次性賠償,以後不再反複向警察說是謀殺。
如今方唐的父母不同意,理由隻是不知道方唐是否會有後遺症,我估計嶽成山還會讓人來,重新開出一筆更高的賠償金,足夠賠得起方唐殘疾的數目,到時候方唐的父母看到對方的誠意後,很可能就會接受。
這樣也好,方唐能拿到越多的錢就越好,但這些錢隻是他被撞傷的賠償而已,並不代表我們跟嶽成山之間就這麼了結了。
方唐的父親要拿那十萬塊現金去銀行存,我不太放心就跟了去,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舒可已經在病房裏了,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靜靜看著躺著床上的方唐。
中午,其他人很準時地來了,還來了三個我們大學時期的同學,兩男一女,他們也同樣在上海工作,但之前聯係得很少,通過高陽得知方唐受傷住院後,就特意結伴過來看一下。
他們來的時候,恰好舒可出去吃東西,向晴出去接電話,他們並沒有看到這兩個女人,結果其中一個女同學好死不死地跟方唐提起了溫馨。
她說,溫馨不久前剛剛完成了美國的學業,很可能會在這幾天回國。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方唐的兩眼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那幾個同學沒有待多久,在向晴和舒可回來之前,他們就離開了。
向晴和高陽他們都會去上班後,舒可也和大胸安妮出去辦點事,趁方唐的父母有事離開的時候,我坐在方唐的床邊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良久後他才張了張嘴,低低地說了句“回來得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