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蘭香對視了一眼,桑離冷靜的入內。

剛進屋,便見一白衣男子長身玉立於青玉書案後麵,手執毛筆,正在揮毫潑墨。聽到聲響,微微抬頭,正對上推門而進的桑離。

隻一眼,桑離便覺震撼,萬沒料到世上竟有長相如此俊美之人,什麼傾國傾城,什麼花容月貌,什麼絕色佳人,這些以往都是用來描寫女子容貌的句子此刻拿來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以比擬,他竟生得比絕世美女還要美上幾分,幾乎都找不到可以形容他美貌的詞語了。

他就站在那兒,白衣翩然,風采絕世,美得不帶一點煙火氣息,宛如從仙境中施施然走來,那眸中的煙霞,似乎要絢爛了整片天一樣,讓人瞬間目眩神移,一時竟挪不開半點目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那一刻,桑離的心中隻剩震撼。此等容顏妖嬈,風華絕代的男子,就讓她這女兒身見了,也覺自慚形穢,黯然無色呀!她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穎兒!”那人兒叫住了她,那嗓音,慵懶中透著一絲磁性,恍若打開了陳釀了十八年的女兒紅,濃香醇厚得讓人忍不住就沉醉了下去,不知今夕何夕。

桑離頓時恍惚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遲疑了一下,道:“你,是在叫我嗎?”

“不然呢?”司徒錦瀾微微一笑,薄唇淺抿,“這屋子裏,還有第二個穎兒嗎?”

好吧,桑離承認,她失態了!她自認見過不少世麵,也見過不少美男,本人更不是花癡,多帥的男子在她眼裏,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從不曾有過失態的行為,向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但這一次,她卻是徹徹底底的失態了,因為這是頭一回,一個男人讓她有驚為天人的感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義王府的小王爺,司徒錦瀾!

果然,美男都是生在古代滴!不過,穎兒這個稱呼,還真是讓她有點不習慣,尤其是從司徒錦瀾的口裏說出來,總感覺透著一股子別扭和怪異的味道,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而且,司徒錦瀾熟稔的語氣也讓她有點不舒服,他們連一次麵都沒有見過,他卻搞得跟她八百年前就認識了一樣。莫非他就是有這種天生能和女人自來熟的本事?

她甩了甩雜念,強自鎮定的笑笑,走過去,“見過小王爺!”

司徒錦瀾挑眉,“你我夫妻,何必多禮?”

夫妻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自然得好像他們早已同床共枕了多少年一樣,但其實這還是他倆自大婚後的第一次見麵,之前壓根兒就不認識。雖說小時候見過一麵,但那時畢竟都還小,啥也不懂,更何況,那個跟他見過一麵的人是方穎,不是她桑離。所以,她當然不習慣單獨跟司徒錦瀾相處。

她的不自然,司徒錦瀾倒也不以為然,隻是笑笑,道:“不如穎兒來幫我看看這字寫得如何?”

一聽到這話,桑離很快就恢複了冷靜,因為,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朝代的字。作為一個現代人,雖然繁體字很難認,但好歹也還有幾個認識的,但見鬼的是,這個所謂的大燕王朝的字,她根本就從來沒有見過,從穿越過來的那天起,在方府張開眼睛看到這個朝代的字時,她差點以為那是火星文。

為防止方家人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她壓根兒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大燕朝的字,畢竟,燕朝是個很重視文化很重文人的國家,一般人家隻要家境不是太差,都會送兒女上學的,如果她告訴別人,她這麼大了還沒念過書沒上過學堂,誰信?

再不濟,也會認自己的名字吧?可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當然,是不會用燕朝的文字寫)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到時候,她恐怕就會被作為一名危險分子,或者別國的奸細啥的讓方侍郎給逮了起來,哢嚓一下給送進大牢裏了吧?

不過,不會燕朝的文字,確實讓她很是頭疼,在方府的那幾天,她曾試圖偷著臨摹貼本學習,可這該死的燕朝文字,不但一點也不簡單大氣,而且花哨複雜得很,一點也不好學,她花了三天功夫,才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方穎,還有桑離。自然,字跡難看是不用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