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嗤笑一聲,“沒錯,你是控製住了離園的下人,可是,你沒有控製住它——”說著,變戲法似的,她攤開的的手上出現了一隻渾身潔白如雪的鴿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撲棱著翅膀,嘴裏發出咕咕的叫聲。

田心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信鴿?”

沈清林點頭,臉色如霜,“沒錯,商姑娘就是用這隻信鴿給本王傳遞的消息。實話告訴你,是本王故意命梁仲金把她放出來的,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引你現身。因為依照你不服輸不甘心的性格,在得知桑離無恙出獄的消息之後,一定會按捺不住出手的,所以,我們便坐等你上門。本王知道你定會派人監視離園的一切消息,也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商姑娘,所以,本王便與商姑娘安排了這一出引蛇入洞。果然如我們所料,她前腳剛出獄,你右腳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對她下手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圈套!田心兒緊緊的抿住了唇。她原本還以為,王爺放了商梨,不過是因為太在乎,所以不忍心她在牢中吃苦,才頂著這麼大的壓力把她放了出來。她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他們算計好了的,她雖然早就知道他們懷疑她,但她自認一向手腳利落,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他們不敢拿她怎麼樣,可她沒有算計到,他們竟然會給她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著她自己跳下來。

功虧一簣!又是功虧一簣!以為隻有商梨一個人赴約,沒想到王爺竟然也來了。看樣子,今晚討不到什麼好了。田心兒恨得直咬牙。

“好,既然你們兩個都想來送死,我就如你們所願。”說著,她手腕一翻,一把軟劍已赫然握在手裏。劍光森寒,殺氣騰騰。

沈清林見狀,不由臉色一變,“你不是田心兒。”

田心兒雖然會一點功夫,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尚可,可這個女子身形一動,他就看了出來,她身懷絕技,絕非等閑之輩。

“她的確不是田心兒。”桑離看著易容成田心兒的女子,淡淡道:“春滿樓的若憐姑娘告訴我,月桂苑出身的五夫人,腰肢纖細,能跳掌上舞,很顯然,你冒充得很失敗。雖然易容成了她的樣子,但她的精髓,你沒有假冒到。”

當初在王府給她做壽時,她就刻意打量過,她的腰真的很細,大概也就一尺五六的樣子,平常人像她這麼高的,再細也得有一尺八九了,但她的腰,真的如風擺柳,走起路來款款動人,讓人不記住也難。而麵前這女子,雖然易容得很像,但腰身明顯比田心兒粗了一大圈。

假田心兒冷笑一聲,道:“沒錯,我的確不是田心兒。可,那又怎樣?今晚就是你們的死期。”說著,劍尖挽起幾朵淩厲的劍花,奇快無比的攻了過來。

沈清林毫不遲疑的閃身朝她撲了過去,兩人迅速打鬥在了一起。

桑離看得很清楚,製服這個女人,沈清林綽綽有餘,畢竟沈清林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她沒有急著插手,而是在一旁淡然的觀戰。

沒想到,那女子在一番打鬥之後,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便搞起了偷襲。猛幾個殺招逼得沈清林有點腳忙手亂之時,她一甩袖,隻見一道寒光奇快無比的自她袖中飛出,如流星般朝桑離飛射了過去,其速度之快,其方位之準,其力道之猛,其角度之刁,令人咋舌。

沈清林一驚,下意識叫道:“商梨,小心。”

桑離曬然一笑,身形一閃,奇快無比的躲過暗器,就地一滾,袖中匕首揚起一片寒光,勢如破竹的刺向“田心兒”。

“田心兒”見狀,吃了一驚,“你會武功?”

桑離揚眉:“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不會武功?”

功字還未收尾,手中利刃已至“田心兒”的胸口,那女子大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堪堪躲開,不由暗暗心驚。當下不敢再大意,使出渾身解數,三個人大戰在了一起。

但是,饒她武功再高,卻處處受製於人。沈清林是武將出身,戰場上從未逢過敵手。不但武藝高強,內功也深厚。而桑離身姿矯健靈敏,出手快很準,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田心兒”很快就落於下風,分神之際,砰的一聲,胸口已中了沈清林一掌,身形重重的跌至三丈開外,張口噴出一股鮮血,頓時唇角嫣紅,麵如金紙。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五夫人?”沈清林麵罩寒霜,渾身帶著地獄王者般的氣息,一步步的向女子逼近過去。

女子見狀不妙,口裏打個呼哨。

樹林婆娑處,兩個男人用刀架著一個女人慢慢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