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鈺嘖嘖的看著他,眼神像是看可憐的小狗,“父皇怎麼能這麼說呢,兒臣之所以被逼到這個份上,可完全是拜父皇所賜啊!再說了,”他攤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兒臣可什麼都沒做呢。”
皇帝氣暈了頭,指著他鼻子大罵,“你這逆子!勾搭這賤/人一起謀害朕,你當朕真看不出來?”
夏侯子鈺唇角笑著,眼神卻很陰冷,“看出來又如何?酒你已經喝下了,你還能怎樣?”
“混蛋!”皇帝怒不可遏,捶足頓首,悔不當初,“朕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命!你心如此歹毒,竟然連親生父親都要謀害?朕真是看錯了你!”
夏侯子鈺冷冷的睨著他,“隻怪你在龍椅上坐的太久了,你若早點將這個位置讓出來,又何來今天?”
“好,好!”皇帝怒極反笑,手指夏侯子鈺,“你果然打的是這主意!你早就存了篡位弑父之心了吧?所以才將這賤/人千方百計弄進宮來?”
麗妃垂著頭,默默的立在一旁。可夏侯子鈺偏不放過她,一把將她帶入懷中,示威似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可你不也挺喜歡她的麼?怎麼樣?她伺候你伺候得還爽吧?”他當著皇帝的麵,肆意的揉捏著麗妃的酥胸,笑得猙獰猥瑣,“你不是還為了她,求了仙丹,夜夜當新郎,最後還老來得子麼?”
“你,你……”皇帝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朕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逆子!朕真後悔生了你,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掐死,不應該留著你這個禍害!”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手裏有一把劍,好親手殺了這個畜生。
“晚了,”夏侯子鈺冷笑著,“我做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你明知我是被老四構陷的,卻還是將我貶為庶人,囚禁瀛台。你想把皇位傳給老四?做夢。有我夏侯子鈺在的一天,他老四就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父皇,要怪就怪你太偏心,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朝廷盡心盡力,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你叫我如何心甘?”
皇帝顫顫巍巍的指他:“孽障,你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怪罪他人?你看看你這副德行,叫朕如何放心的將這大好江山交到你的手裏?”
“夠了,”夏侯子鈺惱羞成怒,一把將麗妃推開,“你們都進來吧。”他連廢話都懶得說了。
嘩啦一下子,湧進來很多人,有惲王的人,也有楊氏一族的人。
看來,一切早有預謀。隻等今日。
為首的,正是掌管一半兵權的大將軍楊國安,以及左丞相:“稟殿下,所有事項已安排妥當,儲秀宮已被我們的人圍的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封鎖了宮裏的消息,外麵的人,就根本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皇帝對惲王徹底絕望。最後殘留的那點父子之情,也消失殆盡。
他冷笑著,一一看過那些麵孔,“你們這些人,狼子野心,敢忤逆造反,不怕誅九族麼?”
“嘖嘖,”夏侯子鈺撫著手裏的玉扳指,“父皇真是敢說。你如今已是兒臣案板上的肉,任兒臣宰割,還有何能力誅他們九族?”
“你,孽障你……”皇帝氣得七竅冒煙,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啊,父皇,你可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夏侯子鈺麵色淡漠,“早告訴過你,你越動怒,那毒就發作得越快。不過——”他話鋒一轉,“你若是配合兒臣的話,兒臣倒可以給你解藥。”
皇帝掙紮著,“你想怎樣?”
夏侯子鈺一抬手,馬上有太監端著個朱漆盤子恭敬上前。
“看到了吧?”夏侯子鈺鬆鬆的拿起盤子裏的東西,“這可是一道聖旨,父皇隻要你拿出玉璽在這上麵蓋個印,將這皇位傳讓於我,兒臣保證給你解藥,讓你好好的當你的太上皇,安度晚年,如何?”
“呸——”皇帝吐出一口濃痰,“逆子,你休想!”他早將玉璽藏起。
夏侯子鈺臉色一變,“父皇,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怪兒臣心狠。”
“你敢——”
“有何不敢?”夏侯子鈺臉色扭曲,“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皇帝冷哼,“逆子,你會後悔的!”
夏侯子鈺不怒反笑,“後悔?我夏侯子鈺的人生裏,就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
他冷笑看他,“父皇,我叫你一聲父皇,是給你最後的機會。你若冥頑不靈,也是無濟於事。你如今在我手上,是生是死可都由我說了算。我若對外公布你身患重病,不幸身亡,即便是沒有玉璽,我也照樣可以登基為帝。大不了頂些罵名罷了,可你以為我又會在乎區區罵名嗎?你以為你這樣負隅反抗,能扳回什麼局麵?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衝啊,殺啊——”的喊叫聲,由遠及近,潮水一般,聲勢浩大,隨即,慘叫聲陸續響起。兵器相碰聲,乒裏哐當的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