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火勢借著夜風呼啦啦的蔓延,劈剝劈剝的迅速燒了起來,一時間濃煙滾滾,火焰照亮了上空。
火勢太大,來不及再牽馬車了。桑離當機立斷:“陳一,帶上巧玲,趕緊離開這裏……”
陳一問:“小姐,那你呢?”
桑離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出去。”
陳一點頭,一把挾住巧玲,深吸一口氣,足尖一點,施展輕功飛身上了屋頂,從火海中穿梭了出去。
桑離也用袖子掩住鼻孔,縱身而起,幾個起落間,人已衝出了客棧。
就在他們的身形剛剛飛出火海,隻聽身後轟的一聲,他們剛才站過的屋子終於不堪火燒,轟然倒塌,頓時火光衝天。
好險!眾人暗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安全地帶,眾人剛喘了口氣,就見迎麵飛來三條白練,帶著呼嘯的罡風,淩厲無比的直取三人的咽喉。白影綽綽,五個穿著寬大彩袖的女子像天女散花一樣從天而降,目標明確,三人對付陳一,另兩人直奔桑離。想必他們早已摸清楚,他們三個人當中,隻有一個巧玲是不會武功的。
來者不善,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巧玲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那濃烈的殺氣,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桑離和陳一的臉色不約而同的一凜,當下不敢怠慢,很快和這些彩衣女子打鬥在了一起。陳一奇快無比的抓住那三條白練,暗注內力於掌上,用力一扯,三個女子身形頓時趔趄了一下,呼啦一聲白練收了回去。但瞬間又從四麵八方的席卷了過來,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流,仿佛要將他們卷進去一樣。
陳一的武功雖然比桑離高,輕功也比她好,但因為要兼顧巧玲,所以應付起這詭異的水袖功來有些吃力,稍一不慎,一條白練擊中了他的胸口,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後退了一大步。
桑離一驚,不由脫口而出:“小心!”
陳一眸光一寒,手腕一翻,軟劍已抄在手中,挽起幾朵淩厲的劍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糾纏上了白練,隻聽刷刷刷的幾聲,白練已應聲而斷。
三個彩衣女子大駭,身形被逼退了幾步,相顧看了一眼,幾個人忽然散開隊形,連帶著和桑離打鬥的那兩個也迅速的退後,五個人組成了一個圓圈,將桑離三人圍在中間。然後,中間的那個女子瞬間飛身而起,身姿曼妙得如同一隻蝴蝶,衣袂飄飄,長袖一揮,那寬大的衣袖仿佛一下子長了三尺,帶著一股淩厲的罡風,如排山倒海的氣浪奇快無比的向壓迫而來,一時間飛沙走石,落葉簌簌,天地無光,連月亮都暗淡的躲進了雲層,隻露出了半邊臉來。
“流雲飛袖?”陳一脫口而出,這門絕世的水袖功不是早已失傳了麼?怎麼又會突然重現江湖?這個會使流雲飛袖的女子,到底是誰?
他手裏的巧玲早已被這股漩渦一樣的氣流刮得睜不開眼睛了,隻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一不小心就能在這氣流裏窒息而亡了。
桑離也暗暗心驚,以前隻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這樣的招式,沒想到竟然能有幸親眼見識到。不過,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看來今晚凶多吉少了。她的心裏不由得一沉。
她冷冷一笑,眸子裏散發出清冷逼人的光芒。倏地身形暴漲,連人帶匕首化作一道碧光直接切入那股氣流當中,隻聽刺啦一聲,女子的白練被她手裏的利刃劃破,氣流忽然四散,那女子臉色一變,皓腕一翻,明明已經被匕首劃斷的飛袖又如鬼魅一樣的迎麵而來。
桑離一驚,什麼鬼?這白練還會斷了自動接好的嗎?太牛叉了。
她正在震驚,那飛袖已像蛇一樣的奇快無比的卷住了她的身體,詭異的氣流將她重重的甩在了地上,頓時一陣氣血翻湧,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陳一見狀大驚,“小姐——”
他一把放開巧玲,朝桑離衝了過去。但是,其他的彩衣女子卻翻飛著手中的白練,一左一右的絆住了他,一時竟分身無術,隻能怒吼一聲,和她們纏鬥起來。
桑離從地上站起身子,用後抹了抹唇邊的血跡,忽然嬌斥一聲,身體順著那女子的白練,於氣流之中人練合一,勢如破竹的逼近那半空中的女子,電光火石間,袖中匕首已刺向女子的咽喉。
女子冷冷一笑,偏頭堪堪躲過,飛袖突然一甩,桑離的身體呈直線型向下跌去,瞬間,便被地上的兩名女子用白練接住,纏成了結結實實的粽子,一個手刀砍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