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比劃:“夏侯子修怕我驅使異能,所以給我下了失聲的藥。”他知道子宸會解穴,所以在來之前,他給她服用了一劑讓嗓子發不出聲音的藥。
“該死的混蛋。”夏侯子宸憤怒:“告訴我,他還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怒發衝冠,像一頭狂躁的猛獸。桑離努力的笑笑,想讓氣氛輕鬆一些,於是比劃道:“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讓我看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不小心碰觸到了她手腕的傷口。
“哎喲。”她沒忍住,齜牙咧嘴了一下。
他一驚,挽起她的衣袖,一下子看到了綁縛著手腕的白紗布。霍地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回事?”他眼中的溫度迅速的冷卻,聲音也變得清冷起來。“是他幹的嗎?”
桑離勉強笑笑,搖頭:“不是。”
“不是?”他眯起了冷眸,“那是誰幹的?我饒不了他……”
桑離歎口氣,“是我自己弄的。”
他怔住,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離知道瞞不過他,“不這樣,夏侯子修怎會放我進宮來見你?”
夏侯子宸頓時就明白了,他眸中寒光一閃,“你用自殘的方式來換取這次見麵?”他暴怒:“你這個傻女人!”
桑離滿心酸楚,隻能淒惶的道:“子宸,我沒有別的辦法。”
夏侯子宸額頭青筋暴露,拳頭緊握起,“這一筆,我記下了。”
改日,一起算總賬。
他歎口氣,重新將她擁進懷中:“傻丫頭!”
“子宸,我……”桑離急急的,剛要再說什麼,吉祥的聲音就插了進來:“郡主,時候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夏侯子宸看向從桑離進來就一直跟在她後麵的少女,冷眸眯起:“你是誰?”
吉祥恭敬施禮:“回宸王殿下,奴婢名叫吉祥,奉獻王之命侍奉朝華郡主。”
夏侯子宸不悅的皺眉,“你是獻王的人?”
準確的說,是獻王派來監視他們的人。
吉祥笑道:“是,奴婢的主子是獻王。”她朝桑離躬身,言語謙遜,卻暗含玄機:“郡主,獻王給您的時間不多。”言下之意,讓她抓緊,不該說的別說。
桑離黯然,她深吸一口氣,示意她到外麵等她。
“是。”吉祥雖應著,卻並未退到殿外,而是稍稍離他們遠了幾步,卻依然監視著這邊。
桑離心裏著急。她何嚐不知道吉祥是夏侯子修派來監督監視她的人,今兒一大早,夏侯子修派人來接她進宮,從她一下床開始,吉祥和另外一個丫鬟就從裏到外給她搜了個遍。平日裏都是桑離自己穿衣服的,她還不習慣這麼隱私的事情都讓下人來做。可今天早上,吉祥和小桃卻堅持要伺候她更衣洗漱,順帶著將她全身摸了個遍,於是桑離便知道了,這是夏侯子修授意的,看她有沒有藏什麼東西在身上,帶進宮給夏侯子宸。
那之後,從起床,穿衣,洗漱,吃飯,到上馬車,進宮,吉祥和小桃都一直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這會兒,小桃還在殿外守著,吉祥則在殿內監視著,兩個人可謂盡職盡責。而且這沐心殿裏的人,都是夏侯子修的手下,裏裏外外多少雙眼睛在看著,這樣的情形下,她當然不敢跟子宸說緊要的事。
“阿離,我想你。”夏侯子宸眸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然後,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絲毫不避諱的將她重新攬入懷中,炙熱的唇毫不掩飾的吻向她。
可她沒有時間來跟他纏纏綿綿,互訴衷腸。她剛要比劃什麼,卻被夏侯子宸吻得幾欲窒息。“唔唔……”她頓時滿臉通紅。
這火辣的一幕,終於讓下人們低下了頭,吉祥再大膽,也不過一情竇初開的少女,見此炙熱的場麵,也不好意思的別過了目光。
這種情形下,子宸不可能隻顧著和她親熱,他一定是要表達什麼。果然,正這麼想著,耳旁已響起他低低的聲音:“把這個給扶風,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桑離緊張的捏了捏他遞給自己的東西,硬硬的,冰冷冰冷。她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用眸中餘光掃一遍殿中,下人們還在左顧右盼,於是低聲告訴她:“這是調動西楚那十萬大軍的虎符。你拿著這塊虎符,交到扶風手裏,那些人見到虎符,自會聽命於他。”
她恍然,將虎符藏入袖中。柳扶風的五萬大軍在先帝駕崩之前就已經被夏侯子修假傳聖旨奪走了兵權,要走了帥印,現在他是一點人馬都不能調動,再從各地方調集軍隊,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會受到夏侯子修的幹預,所以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這支西楚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