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門緩緩閉合,發出一聲悶響,雲夢和陳琴依次從車上下來。
已經入了秋,剛剛六點出頭,天已經黑了下來。
"鄭宇還沒回來嗎?"
陳琴皺了皺眉頭,又在心裏暗暗罵了兩句廢物。打開燈,看到放在桌上的紙條也已經收起來了,不由得心生疑惑。
"明明回來過,怎麼這個點還不開燈。肯定是去外麵鬼混了!找了個工作就開始翻了天了,真當沒人能治的了他!"
"媽!"
雲夢搖搖頭,抿了抿嘴唇。"鄭宇的鞋子在門口放著,應該是有別的事吧。"
兩人走進客廳,不得不說,鄭宇長期養成的清掃技巧實在是令人讚歎不已。不光是麵上透亮,犄角旮旯也都清理地一塵不染。
陳琴暗自咋舌,鄭宇確實有點本事,短短幾個小時,能把整個屋子打掃一遍,效果還出人意料的好,比請個保姆劃算多了。
打掃衛生歸打掃衛生,一碼是一碼,別想讓她承認他在這個家的地位。
不就是靠著一紙婚約嗎?且不說這婚約有沒有用,婚禮都沒辦,證也沒拿,他憑什麼白吃白喝,花雲家的錢?從破舊茅屋到豪宅,已經是質的飛躍了,不感恩戴德,還想整天偷懶?
沒門!
雲夢呼喊起鄭宇的名字,連連叫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她走上二樓,發現鄭宇的房間門緊緊鎖著。
他到底在房裏幹嘛?為什麼沒一點反應?
雲夢邊喊著"鄭宇",邊敲打著房門,心裏開始有些著急。這家夥雖然令人無奈,但在家裏還算是有點作用。包攬家務,偶爾還能和自己說說話,雖然兩人基本沒什麼交情,但也算是半個朋友。
而始作俑者鄭宇此時還正忍受著痛苦的煎熬。一股股熱流從丹田奔湧而出,衝刷著四肢經脈。
如果這時褪下他的衣衫,便可發現他渾身通紅,好似火燒一般。
鄭宇眉頭緊皺,咬緊牙關,在疼痛驅使下死死抓住床單。
"鄭宇!鄭宇?"
雲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隱約傳進鄭宇的耳朵裏。他強忍著睜開眼睛,悶哼一聲。
"嗯!"
"你怎麼了?現在都六點半了,你還在房間幹嘛?"
鄭宇額頭的汗緩緩淌下,在這略顯寒冷的天氣渾身熱汗,可想而知他正經受著怎樣的煎熬!
"鄭宇?"
雖然知道自己這名義上的妻子隻是出於善良而關心自己,鄭宇卻還是覺得心頭暖暖。
他努力開口回應道:"我...沒事..."
雲夢站在門外,隱約能聽到鄭宇的呻吟。聽他開口說的是"沒事",光從顫抖的聲音就能聽出他正處在某種痛苦的關頭。
"你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我讓小李送你去醫院?"
小李全名李偉,是雲家的司機。跟鄭宇一樣是農村出身,平時生活中,也隻有李偉對他最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李偉都會在閑時詳詳細細跟鄭宇解釋。
閑談時,李偉總調侃鄭宇,讓他哪天成功上位了記得幫襯兄弟一把。不過雖然總這樣調侃,有時候鄭宇的難題還要靠李哥解決。
此時此刻,雲夢說讓李偉陪他,其實是經過一番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