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是時奶奶的壽辰,花曉芃準備了一份厚禮,帶著許皓鈞去給時奶奶祝壽。
“奶奶,這是我專門替您從法華寺請回來的白玉老壽星,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真乖。”時奶奶笑眯眯的握住了她的手,“曉芃,我的重孫子呢,你怎麼沒抱過來呀?”
“奶奶,在這裏呢。”秦如琛把許皓鈞牽了過來,“您看,這不是您的重孫子嗎?”
時奶奶看著小奶包,眼睛笑眯成了一道縫,“我的乖重孫,都長這麼大了。
“太奶奶好。”小奶包乖巧的喚了聲,他這麼聰明,這麼機智,就算媽咪和大舅不說,他也知道要假扮他們的孩子,哄時奶奶開心。
時奶奶高興壞了,樂得合不攏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銀鎖,“這是你爸爸小時候戴得平安鎖,太奶奶給你戴上,保佑你平平安安的長大。”
小奶包瞅了一眼秦如琛,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秦如琛微微一笑,“讓太奶奶給你戴上。”
“哦。”他很聽話的點點頭,把小腦袋伸了過來。
時奶奶把銀鎖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伸出手來,撫了撫他的小臉蛋,“真是個乖孩子,又聰明又漂亮。”
“奶奶,我剛學會了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我彈給你聽,好嗎?”小奶包奶聲奶氣的說。
“好呀。”時奶奶笑嗬嗬的點頭,她以前是個音樂教師,所以時聰才很有藝術天分。
小奶包坐到了鋼琴前,小手指在琴鍵上滑動起來,他彈得很好,琴聲如潮水般四溢,充盈著每一個空間。
一個一個亮麗的音符仿佛七彩的蝴蝶隨風起舞,又如一朵朵絢麗的空穀幽蘭吐露芬芳,飄逸出音樂的清香。
一曲終了,時奶奶一個勁的鼓掌,“彈得真好,不愧是我們時家的孩子,跟你爸爸一樣是個音樂天才。”
花曉芃的眼底劃過了一道不易察覺的悲傷之色。
當年,他代表學校去紐約演出,有著“音樂哈佛”之稱的茱莉亞音樂學院欣賞他的才華和天分,朝他拋來了橄欖枝,可是他想要跟她在一起,不想去遙遠的太平洋彼岸,選擇了江城音樂學院。
他不該留下來的,如果他去了美國,去了茱莉亞學院,就不會遇到車禍,也不會英年早逝。
現在的秦如琛雖然擁有了時聰“靈魂”,但音樂隻是一種閑暇時的娛樂活動了,他幫著父親打理家族企業,是秦氏財團的總裁。他很有商業頭腦和投資眼光,隻是不知道這種能力是來自他的主人格,還是次人格。
小奶包把頭轉向了秦如琛,“大舅,你也彈一首吧。”
秦如琛迷人一笑,“好,我即興彈一首。”
坐在鋼琴前,他就像個發光體,閃亮、光耀、絢爛奪目,他修長的手指蒼勁而有力,似乎天生就是撫摸琴鍵的。
這是他即興編的曲子,沒有樂譜,沒有參照,那樣的隨心所欲,卻那樣的美妙,動聽。
一串一串的音浪如清泉流瀉,美妙的琴音就像白色的精靈跳動在寧靜的暮色裏,把幽暗的黃昏演奏成了活潑的、悸動的、夢幻的,充滿了蓬勃的生機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