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覺睡到大中午,懶覺之後頓覺心情大好。似乎這幾天的緊張和怨氣全隨著這個懶覺給拋到九霄雲外了。有時候睡眠的治療作用就是這麼神奇。
經曆了一場昨晚那場驚心動魄……呃……那場匪夷所思的“戰鬥”之後,我突然發現這些妖啊鬼啊好像也沒那麼可怕,甚至莫名地還有那麼點……可愛?
“呦,你們幾個都起的挺早啊。”我走出門,發現老賤萌和花無名正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討論著什麼,王小萌則撅著屁股趴在那棵銀杏樹下逮螞蟻玩。
童年真是美好啊!我暗暗在心裏感歎一聲,昨晚為了這小祖宗院子裏都鬧翻天了,這小家夥兒愣是什麼都沒聽見。
“螞蟻咬你小雞雞了啊!”我嘿嘿壞笑著嚇唬王小萌。
王小萌果然被嚇了一跳,連忙蹦起來,雙手扯開褲子就往那地方看。
“噗~”老賤萌、花無名連帶著我,三個人瞬間被這一幕逗樂了。
王小萌扭頭一看是我,甜甜地叫了聲“爸爸”,然後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一把摟住我大腿,仰著頭看著我一個勁兒傻樂。
這一瞬間,我的心立刻就酥了,連忙蹲下來抱著他,問:“餓不餓?爸爸洗把臉給你做飯去哦。”
人這種動物就是很奇怪,分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而且相處僅僅才幾天而已,但偏偏人家一聲甜甜的“爸爸”,立刻就能讓你的心裏泛起那麼點酸酸甜甜酥**麻的感覺,仿佛一瞬間便擁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最關鍵的是,我能從王小萌的一言一行裏真切的感受到,在他眼裏,我就是他唯一的親爸爸。
自從老賤萌和王小萌住下來以後,我吃一塹長一智,每逢吃飯的時候,都會自覺地提前把榨菜絲拌好在碗裏。隻是今天,不食人間煙火的花無名竟也一反常態地坐在了飯桌前,我納悶兒地瞅了一眼他,說:“我給你取一副碗筷去?”
作為花妖,花無名隻食朝露,平日裏我們吃飯的時候,花無名都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高高地銀杏樹上,要麼閉目修煉要麼笑盈盈地眺望風景,今天突然跟我們坐在一起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花無名擺了擺手,說:“不用不用,我可消受不了你們的飯菜。”說著,看了一眼正在和王小萌拚手速的老賤萌,低聲對我說:“我和小清風討論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兒,商量了一些對策,需要跟你溝通一下。”
我端著飯碗,扒拉了兩口榨菜,納悶道:“你倆都商量過了,跟我溝通什麼?你們這個專業的人飛來飛去的本領我又不會,雖然現在流行跨界撈金,不過你們這一界跨不好是要丟小命的。”
花無名打了個哈哈,說:“主要是有些情況總要講清楚,不能一直瞞著你。”
終於講到重點了,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奇妙的事兒,老賤萌又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清楚。我是又想問清楚,又不不敢去問,怕知道的太多,把自己徹底給糾纏進去了,畢竟他們那個世界對我來說實在是過於遙遠和神秘了。
我放下碗,平靜了一下心情,說:“你和老賤萌都商量過了,那就說吧。”
經過這幾天相處,我對這一人一妖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我是王小萌名義上的爸爸,他們自然不可能坑我。
花無名嗬嗬一笑,反問道:“昨晚那隻鬼你也見到了,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