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不由自主的又罵了一聲。手機裏推送的第一條視頻裏赫然就是昨晚的畫麵,鏡頭一開始先是梅娜揮舞著枕頭瘋癲一般砸著柳鋒,繼而就是呂洞賓正在啪啪啪抽柳鋒的耳光,然後是我們幾人低頭說了幾句話後進了房間。最後,畫麵定格在柳鋒的遺照上,拍攝者用驚恐顫抖地聲音介紹了整個“鬧鬼”事件的始末。難得的是拍攝者雖然在拍攝的時候一直抖個不停,但竟還沒有忘了遠近鏡頭切換——我們幾人的長相清清楚楚地出現在畫麵裏,一個也沒落下……
我看了看視頻上傳時間是早上7點多,短短4個小時,視頻點擊量已經達到了9位數,將什麼流量小生啊明星緋聞啊之類的視頻全給擠下邊去了,硬生生排到了第一名,甚至還被各大視頻平台轉發熱推,許多無良地網民紛紛在下邊發表了五花八門的評論,有好事者模仿**狗仔隊經常用的“XX門”,給這個事兒起了一個名字叫“色鬼敲門”。
排在第二條的視頻是某個在綜藝節目上愛問別人有什麼夢想的男藝人和自己媳婦兒的曖昧視頻……
躺在床上,我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當時迷迷糊糊聽見外邊的腳步很淩亂,梅娜又說過她是和同事一起聚餐慶祝來著。這樣分析的話,大概是她某個嚇跑了的同事不放心她,又偷偷折返回來躲在哪個角落拍的視頻。
視頻點擊量是賺到了,但上傳者和轉發者卻分明忘了這事兒對我們幾個當事人的影響了。不說呂洞賓、王小萌和我,單說梅娜,這事情傳出去讓她今後怎麼去向朋友家人解釋。
這就是自媒體時代的悲哀……
呂洞賓在一旁聽了個大概,歎了口氣道:“也怪我,昨天晚上太過衝動,竟忘了清除這些人的記憶了。對了,你們剛剛說的視頻啊自媒體的是什麼東西?”
看來呂洞賓是終於徹底放下地府那攤子爛事兒,如今開始對凡間的事情感興趣了。
我想了想,指了指上邊,問他:“你們當神仙的在天上是不是可以隨時查看人間發生的事情?”
呂洞賓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確實是有這類法術和法寶的。”
我嗬嗬笑道:“現在人間到處都是你們的這種‘法寶’,我們把他們叫攝像頭。不但可以進行現場記錄和拍攝,還能進行儲存,再通過網絡還能進行全世界範圍的傳播。”
我邊說邊將兩隻胳膊抻直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又像玩切水果遊戲一樣在圈裏麵橫七豎八地亂畫,表達信息傳播的可怕。
呂洞賓看著我誇張的動作,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如今人間遍布了這種法寶?”
“對啊!”我點了點頭,拿出來自己的手機點開錄像功能給他示範。
呂洞賓跟著我出來已經見識過很多現代化科技產品了,短短的驚詫之後,便對手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好奇的在我手機上按來按去的。
“那個……賓哥,待會兒出去給你買一個,完了你慢慢研究。”我見王小萌也在旁邊躍躍欲試的往跟前湊,連忙把手機奪了回來,生怕他打開一些少兒不宜的“XX門”之類的東西來。
呂洞賓見手機被搶,嗬嗬一笑,也不著惱。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著說:“至於自媒體麼,簡單來講就是傳播這些視頻的網絡平台……呃……網絡麼……哎呀……”
我著急的抓耳撓腮,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給他講起。這汽車飛機之類的實實在在的科技產品要介紹起來倒也簡單,但網絡這種虛擬複雜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用短短幾句話給他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