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車開到離仙域村還有2公裏的地方,讓呂洞賓先下了車。呂洞賓扛著幡一搖一擺地先往村裏去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才開著車往村裏開去。
一進村,遠遠地就瞧見呂洞賓正坐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樹下,旁邊圍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兒和村裏的閑漢們。呂洞賓坐在當中,正唾沫橫飛指手畫腳地比劃著什麼。
見到呂洞賓已經進入了角色,我和紅姐兩人相視一笑,拉開車門就跑了過去。
“哎呦~張半仙兒~你怎麼跑這裏來了啊?我倆為了找你可是折騰了好幾天呢。”紅姐嬌滴滴地拽著呂洞賓的胳膊說。
“就是的,你個大神仙待這幹啥呢?走走走,我請你吃飯去。”我扯著陝普應和道。
呂洞賓拈著假胡子笑嗬嗬地看著我倆:“哦~原來是王施主啊,貧道給你算的卦應驗了?”
“可不是咋的?我倆回去就按你說的在後院的那塊兒牆角處挖,還真的就挖出來我爺爺留下的那箱子金元寶了。你看我倆這才買的衣服,闊氣不闊氣?”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卻保持這聲音正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此時,我和紅姐一人一身豹紋的毛皮大衣,金鏈子在胸前閃閃發光,腳上的皮鞋熠熠生輝。紅姐還誇張地塗了一個極為鮮紅的紅嘴唇,肩上挎著高仿古馳的包包,活像一個被土豪包養的小三兒。
周圍的村民原本還對呂洞賓半信半疑地,三三兩兩地散坐在一旁聊天,此刻聽見我們倆的話,頓時紛紛圍了過來。我瞥眼一看,我嘞個去,竟然還有正在奶孩子的小媳婦兒……
呂洞賓卻全然不在乎,笑嗬嗬地說:“哈哈,修道之人無所求,但求行善積德為人解憂化災,你命中有此錢財,貧道隻是恰好為你指路而已,可不求什麼回報。”
我一把拉開鼓鼓囊囊地錢包,從裏麵拿出來一遝兒百元大鈔(其他的都是衛生紙)塞到呂洞賓懷裏,說:“這可不行,我到廟裏還要燒香呢,何況見了你這個真神仙,這點錢你拿著就當我捐的香油錢了。”
呂洞賓將錢推回給我,佯怒道:“難道王施主想要壞了貧道的修行?”
“哎呀~你就別為難張仙人了。不過,錢可以不收,飯張仙人可得吃哈,不然我們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紅姐假意勸道。
呂洞賓正欲說話,旁邊終於有村民忍不住了。
“看你們演的跟真的一樣,你倆該不會是托兒吧?”一個穿著髒兮兮薄棉襖的中年漢子抄著手說:“有能耐的話,你給我也算算。”
眾人紛紛點著頭看向呂洞賓。呂洞賓嗬嗬一笑,說:“我算命和那些江湖騙子不一樣,既不要你的生辰八字也不看手相,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的名諱就行。”
那中年漢子發揚了陝西人生冷蹭倔的風格,直愣愣地說:“我叫劉二狗,咋咧?”
“哦!劉二狗啊……”呂洞賓裝模作樣地掐著指頭閉上了眼睛。
村民們以為“張半仙兒”正在作法,紛紛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隻有我和紅姐知道,所謂的“張半仙兒”此刻正在回憶唐三昊發過來的村民的詳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