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也沒在理會林沉落,而是轉身走到湖邊,蹲下身來,用手抄起一捧清水,就要送入口中。
林沉落望見這一幕,卻突然製止道:“慢著!”
苗安捧著清水的手,也僵硬不動。
林沉落抽出含在口中的青草,神情慵懶的說道:“我們連走了三日,這是我們遇到的唯一一處水源,如果那呂家人當真要埋伏你,我想他們定然不會放過在這水中投毒的機會!”
苗安的背影微微一顫,隨即就聽他說道:“他呂家可不擅長用毒,更沒有那個本事,將這方圓不下幾十裏的大湖皆染成毒水!”
林沉落長長歎了口氣,說道:“我也隻是猜測,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既然已想到呂家人可能會暗釋毒手,還是謹慎些為好!”
苗安笑道:“我若中了毒,你不就有了脫身的機會了嗎?”
這話說完,苗安便將掌心中的湖水送入了口中!
林沉落喃喃說道:“或許我是多想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隻見十名勁裝男子快步奔來,攔在了林沉落與苗安身前!
林沉落麵露苦澀,搖著歎息道:“唉!竟是被我猜對了!”
苗安從湖邊站起,冷聲道:“隻是憑你們呂家十人就想殺我苗安,卻未免他狂妄自大了!”
一名男子譏笑道:“苗安,狂妄自大的可是你!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位年輕公子該是林沉落,他都出言提醒你,這湖水中會有毒,你還是喝了一大口!嘿嘿,你現在身中劇毒,要不了多久,便會毒發身亡!”
苗安臉色驟變,沉聲道:“你又怎知他是林沉落!你呂海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叫呂海的男子打斷,“你猜的沒錯!你苗家有吃裏扒外的叛徒!那已死的苗恒是一個,至於還有誰,嘿嘿,等你死後,自己去問苗恒吧!”
苗安麵上突然黑氣升騰,身體搖晃,連忙伸手扶住身前的大樹,這才沒有倒下!
那叫呂海的男子繼續說道:“將整座湖都下滿毒的本事,我們是沒有,但苗疆的藥王卻有啊!我們請他老人以你們苗家人的精血煉製出了一種毒藥,投入到了這湖水中。隻要是你苗家人的血脈飲了此湖中的水,便會中上劇毒,而其他人卻不會!”
說著他走到湖邊,抄起清水喝上一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林沉落聽了這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般為人量身打造的毒藥!
藥王!
林沉落突然想起幾年前,在正陽山後山,黑衣人嚴梓月也曾說過那毒害韓清風的驅識散,便是從西域藥王哪裏買來!
苗安臉色越來越難堪,終於還是未能支撐住,身體一軟,貼著樹幹坐倒在地!
呂海冷笑道:“你苗家主受長生藥反噬,危在旦夕,沒有那麒麟之血療傷,就會是必死無疑!嘿嘿,我們將你與林沉落攔在西域門戶之外,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聽到苗家主已故的消息!”
苗安顫抖的手指指著呂海,吃力的說道:“你連我苗家的隱秘都知道!”
呂海放聲大笑起來,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苗家族人可是有吃裏扒外的家夥,那苗恒就是其中之一,你應該慶幸麒麟之血沒有落在苗恒手中,否者苗家主到死都不可能見到麒麟之血的影子!嘿嘿,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你找到了林沉落,並且將他製住,現在有我們阻在這西域門戶外,苗家主一樣也是見不到麒麟之血!”
苗安嘔出一大口黑血,大口喘著粗氣。
林沉落終於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苗安身邊,問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眼前?”
苗安神情痛苦的說道:“你若是能趁機逃走那是最好,否則就隻能留下來給我陪葬了!”
林沉落啞然失笑道:“陪葬!我可沒想過死在這裏!”
呂海譏諷道:“哼,我呂家雖然與你林沉落並無冤仇,但你既然身有麒麟之血與蒼山劍法,嘿嘿,懷璧其罪你應該聽說過吧!既然是到嘴的鴨子,自然不能讓他溜走!”
林沉落抽出掛在馬上的寒渡劍,對呂家十人說道:“我怎麼就成了你們到嘴的鴨子了?”
林沉落寒渡劍雖然已經出鞘,但顯然沒有震懾到眼前十人,這十人竟是一同放聲大笑起來,呂海更是嘲諷道:“你適才與苗安的對話我們可都聽到了,你身上七處大穴被封,如今苗安又身中劇毒,自身難保,無人可為你解封。你眼下等同於廢人,拔出劍來又怎樣,你能殺的了誰?說你是到嘴的鴨子已算是客氣,確切的說你應該是吞入肚子裏的鴨子!”
“你說我殺不了人?”
林沉落這話說完,寒渡劍突然劍光一閃,跟著就見一人喉嚨處飛出鮮血,雙眼凸出,倒在了地上!
呂海與呂家眾人均愣住了,神情痛苦的苗安卻也是震驚不已。
呂海咬牙怒聲道:“好小子,你既然趁其不備偷襲我呂家人!”
“偷襲?”林沉落冷笑一聲,寒渡又是一閃,一名男子又是身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