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落沒有說話!
那阮遠冷聲道:“有人出一千兩黃金買你的人頭,你的人頭值這麼多錢,你應該感到榮幸!”
林沉落突然問道:“是大將軍叫你們來殺我?”
許銘淮與阮遠神情訝異,對望了一眼,沒有答話!
林沉落沉聲道:“在中州我得罪的仇家裏,應該也隻有手掌兵權的大將軍出手會這般闊綽了吧!”
許銘淮怒聲道:“少廢話!”
說完,他便將那兩方棋盒砸到了林沉落身前,棋盒質地堅硬雖未損毀,但盒中的黑白棋子,卻散落一地!
林沉落從容的撿起了一枚黑子,夾在指尖!
那阮遠突然嘲笑道:“你看,這小子還真是乖巧,棋子都砸到他臉上了都不敢出聲,這麼聽話的人,我倒是有些不忍心殺他了!”
許銘淮譏諷道:“阮遠,你裝什麼宅心仁厚,就算懸賞的是一千兩銀子,你也跑得比誰都快!”
阮遠哈哈一笑,說道:“這麼多年了,還是你許銘淮最了解我!”
說完,他突然雙眼充斥著殺氣,上前幾步,一拳砸向林沉落麵門!
林沉落仍是神色平靜,他隻是抬起一隻手,抓住了阮遠的手腕,阮遠訝異之後,發現拳頭再難動分毫,臉上瞬間流露出了恐懼之色!
那許銘淮也趁勢而起,從一側攻來,林沉落卻沒有給他絲毫機會,原本盤膝而坐的身形,猛然彈起,飛起一腳踹在許銘淮的胸口上,許銘淮飛出三丈遠後,林沉落又順勢將阮遠丟出,跟著喚起不負,不負劍金光耀眼,飛入林沉落手中!
林沉落一人一劍,殺意凜然,氣勢逼人!
圍觀眾人卻也是神情複雜,有畏懼,有驚訝,有嫉妒,有羨慕!
他們都聽說林沉落手握神器,但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的見到!
林沉落上前一步,許銘淮與阮遠均是驚駭的向後倒退!
所謂人為財死,當他們得知一千兩懸賞之後,就沒有再考慮其他,隻想著殺了這小子,就能在中州最為富饒繁的京都中,大搖大擺的玩上幾個月,到時滿城的青樓花魁都能請來!
可誰能想到這小子的修為竟如此高深,他眼下喚出神器,可不是為了出風頭嚇唬人,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男子攔在了林沉落身前,林沉落向這男子瞥了一眼,從服飾可以看出,他是實打實的浩海派門下弟子!
林沉落冷聲道:“攔路!”
那男子忙躬身賠罪道:“林師弟,這兩人與我也有些交情,請你看在我卓用的薄麵上,饒他們一次!”
林沉落反問道:“他們是大將軍的客卿,你與他們有交情,莫非你卓用也入了大將軍府!”
他連禮節性的卓師兄三個字都沒有稱呼,而是直呼其名!
林沉落這一番話猶似觸碰到卓用逆鱗,他麵容僵硬,冷聲道:“林師弟說笑了!”
浩海派門規中有一條,是嚴禁門下弟子,投身官宦權勢,是為了防止弟子門利欲熏心,而忽略了真正的學武大道!
林沉落這一番話,無疑是置卓用於絕境!
林沉落冷哼一聲,隨即轉頭望向許銘淮與阮遠,沉聲道:“你們將我的棋子扔滿一地,是不是該替我撿回來!”
那許銘淮與阮遠如獲大赦,忙應聲稱是,衝到林沉落身邊,爭先恐後的拾著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
在他們看來,林沉落既然讓他們拾棋子自然是給了卓用的麵子,留下他們一命,他們也在心中暗下決心,今日先且保住性命,將來再圖機會,將這林沉落置於死地!
卓用也是與許銘淮、阮遠同樣的想法,這林沉落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終究還是忌憚自己浩海派門中弟子的身份,退讓了幾分!但不管怎麼樣,今日之後定然要讓首座將他逐出浩海派,他適才那一番別有用心的言語,已經注定他不可能在安然的留在浩海派!
林沉落目光一掃,望見這三人的神色之後,便已猜出了這三人的心中想法,他不動聲色,隻是平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棋子終於撿完,許銘淮、阮遠兩人將兩方棋盒放在林沉落身前,便轉身離開!
然而僅僅走出了五步,林沉落就突然叫住了他們,冷聲道:“誰準許你們離開的!”
許銘淮、阮遠轉過身來,麵目驚恐的顫聲問道:“林兄弟,還有何吩咐?”
林沉落淡漠回答,“沒了!”
許銘淮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們先行離開了!”
說著,兩人又向後退出了幾步!
林沉落冰冷說道:“我可沒說不殺你們!”
許銘淮與阮遠如遭雷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卓用驚訝上前,問道:“林師弟,你這是何意,他們已經將你的棋子都撿起還你了!”
林沉落嘴角微微揚起,冷笑道:“棋子是他們扔在地上的,他們自然要給我撿起來!這與我殺不殺他們是兩碼事!他們既然能殺我,我為什麼不能殺他們!再說了,你卓用可是在他們來殺我之前就已經在這裏了,他們要殺我之時,我也沒見你出來勸解,怎麼我一占了上風,你卻出來要我賣給你麵子!哼,要麵子可以,可你卓用沒那麼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