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攬著葉貞腰的手微頓,聲音沉沉,帶著些安撫的味道:“我會回來。”
她被男人抱在懷裏,仰頭就能看見男人堅毅的下顎和他在鮫人淚微光下被照的半明半暗的臉。
等葉貞回過神的來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是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向權野示好。
以前,他在床上都是絕對掌控,她隻能被動的承受,就算她喊停,男人也不管,可這唯一一次的主動,男人卻也隻是臉部的輪廓微微僵硬了些,便用手掌輕撫了她的頭,一下又一下地拍著。
那樣輕柔和緩的節奏,明明很溫和,卻又格外讓人酸澀。
“我其實……沒有來。”
男人語調沉沉卻很平靜:“我知道。”
主動的勇氣也不過就是一瞬的時間,在這等同於拒絕的對話裏,葉貞垂下頭,從他懷裏退出,重新睡回自己的位置。
她閉上眼睛,心亂如麻。
其實她知道剛才自己在做什麼,也並不會悔,隻是她沒想好被拒絕以後應該怎麼做。
正想著,男人已經重新將葉貞攬回了懷中,卻沒有其餘的動作,隻是在她耳邊沉聲道:“歇息吧。”
這一夜,權野都抱著她,但也隻是抱著她。
葉貞隻是閉著眼,卻沒睡著,直到男人輕手輕腳地離開,她才睜開了雙眼,又熬了一會,才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睜開眼,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呆坐了好一會才起身。
梳洗了之後,她又用了點簡單的膳食,這才到了書房,處理葉家的事情。
如今關於葉家蒙冤的證據基本已經齊全,需要的就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再過不久,便是文帝壽辰,按照以往的慣例,各國都會派出使臣,而派駐外地的大臣和將士也會回京,各州縣也將有不少百姓來湊熱鬧,那個時候重提葉家的案子,就算文帝想要壓下,也抵不住悠悠眾口。
葉貞正想著,小桃卻敲門而入:“小姐,宋小姐來了。”
小桃知道葉貞在做什麼,所以並不會貿然將宋嫣然請進書房,每次都會先請她先進府,再同葉貞彙報。
葉貞點頭,將東西收好後,又吩咐小廚房上些宋嫣然常吃的果點,這才去了花園。
她一出現在花園,就見宋嫣然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
葉貞走過去,隨意地坐在她身旁,慢條斯理地問:“怎麼了?”
“葉蓁……昨天我有事沒在護國公府……對不住。”
“無妨,原本也同你無關,況且也解決了。”
宋嫣然臉上的表情更欲言又止了,看的葉貞有些無奈:“嫣然,有話直說。”
“那我就說了,”宋嫣然咳嗽一聲,斟酌了一下語調,才說:“你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麼嗎?”
因昨夜沒睡好,又有心事,葉貞整個人都是憊懶的,掀了掀眼皮,一隻手撐著下巴,疑惑地問:“怎麼了?”
“今日早朝,眾臣彈劾漠北使臣,聲勢浩大,說其番邦蠻夷,居然縱容手下在護國公府當眾殺人,還逼迫高門子弟三跪九叩,實乃欺人太甚,大有不將其誅殺便有損大應國威的意思。”
葉貞瞳孔一縮,幾乎是瞬間繃直了背:“然後呢。”
宋嫣然睨了她一眼,好笑道:“現在提起精神了?”
她急道:“嫣然……”
宋嫣然這才道:“然後,聖上非但沒有責怪使臣,反而說各朝臣教子無方,讓得高門子弟猶如長舌婦般議論皇族,若非使臣維護公主尊嚴,皇族的臉麵都被這些人給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