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在談論天氣。
“司禮監的人殺了一批又一批,但總有漏網之魚,大應的,南疆的,漠北的,似乎人人都對朕的虎符感興趣。”
說完,一枚小巧精致的玄鐵虎符便出現在了葉貞眼前,她瞳孔一縮,雖然極快隱藏卻依舊逃不過蕭夜白的雙眼。
男人將虎符送到她眼前:“你呢,你的主子是大應,南疆,還是漠北的,又或者……”
他將她撈起來,將她垂落在臉側的落發撫到耳後,似笑非笑:“是連朕都不知道勢力呢?”
葉貞心頭一震,也就是在這一刹那,一枚飛箭嗖地紮進馬車內,驚險地盯在葉貞和蕭夜白之間,馬車也在一瞬間失控,葉貞的頭重重地撞在梁上,差點痛暈過去。
“護……唔!”
隨行禁衛軍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刺客幹淨利落地抹了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葉貞幾乎是本能地扯著蕭夜白就躍上了馬,狂奔而去。
“追!”
那刺客沒想到葉貞的反應會那麼快,立刻追上。
額頭的書血順著額頭流進眼睛裏,讓葉貞眼前血紅一片,她腦子卻十分清醒。
別宮,別宮有禁軍駐守,隻要到那裏就安全了。
嗖!
又是飛箭破空的聲音,葉貞一彎腰,那箭才堪堪貼著她的頭頂擦過,飄落一截斷發。
這些人的目標是她!
在察覺到這一點後,葉貞當機立斷跳下了馬,朝行宮的反方向跑去。
蕭夜白瞧著果斷棄馬,又朝另一方跑去的葉貞,倒真生出了些興味。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護他?
真是愚蠢啊。
“陛下,殺嗎?”
蕭夜白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黑衣暗衛,恭敬詢問。
“看戲。”
他也想看看這司禮監的私兵有幾斤幾兩。
“是。”
他一拉韁繩,馬便調轉了頭,緊跟葉貞的方向而去。
另一邊,葉貞已經被司禮監的人追上,短兵相接,已有兩人被葉貞斬殺。
司禮監的人沒想到葉貞近身搏殺能力居然這麼強,盡皆後退,直接用弩箭飛射。
葉貞自然不會讓他們如願,正要閃避時,卻見不遠處蕭夜白騎馬而來,正巧在弩箭射程範圍內。
“趴下!”
她一聲低喝,人已經衝向了蕭夜白。
噗嗤!
箭身直接穿透了葉貞的左臂,射在身後的樹枝上,而同一時間,葉貞的飛針也刺中了射箭之人的眉心。
這下倒讓蕭夜白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愚蠢到會為自己擋箭?
若不是刺客是司禮監的人,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個女人自導自演的好戲了。
嗖!
又是一道破空之聲,瞬間讓蕭夜白醒神,沒來得及多想,擰著倒在地上的葉貞上了馬,朝行宮的方向奔去。
還有一撥人。
這次的目標是他。
“小心!”
葉貞出聲提醒,可還是太遲了,正在奔跑的馬匹被不知何時設置好的陷阱瞬間砍斷雙腿,馬身前傾,倒入到前方陷阱中,立刻被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若非蕭夜白輕功不錯,下場可想而知。
“有毒,從樹上走。”
蕭夜白沒有遲疑,按照著葉貞的話選沒毒的樹下腳,但對方想讓他死,等將能躲避的毒都躲避了,也到了懸崖邊上。
將兩人逼到這樣境地,刺傷之人卻一直沒有露麵,蕭夜白心中已經猜到一二,側臉看向身旁已經用銀針封住傷口的葉貞,似笑非笑。
“月兒,想不到最後陪在朕身邊的是你。”
他將葉貞攬在懷中,一襲玄色錦袍被山風吹起,無視周圍的浮起的毒瘴,反而捏了捏葉貞的臉,似在逗弄,又似告別,本就俊美的輪廓此時因陽光攏上了一層淺淡的光暈,似妖非妖,美的不可方物。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