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胖子拽走,我邊走邊回頭看王茹,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她隻朝我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微笑。
我被拉到一桌酒席上坐下,座兒都是年輕人。見胖子拉來一女的,桌上的人一塊兒起哄,笑聲四起。我要尷尬死了。
我酒量倒是不差,但我不想跟不認識的人喝。嗯,主要是他們拿的都是碗,喝的還是白酒。
飯都沒吃。
我正想著如何推辭,一隻白碗已經懟到我眼前來了。我愣了一會兒,見他們沒有把碗收回去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灌了一口。喉嚨瞬間火辣辣的,我好容易才忍住不咳嗽。
才幾口,我便開始頭暈了。但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喝了有兩碗。
“妹妹好酒量,再喝一口!”話音未落,酒碗又湊到我嘴邊來了。
“她喝不了那麼多酒。”
我聞聲抬頭,就看見季揚幫我把碗推開,接著一把把我撈起來。我本來覺得自己還可以喝,雖然暈,但還有意識。可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腳下軟綿綿的,如同踩著棉花一般,一個趔趄差點向前摔去。
幸好季揚拽的及時,我落到他懷裏。
他好香,也好溫暖。
我決定了,我一定要用季揚同款洗衣液。
我抬頭看他,突然有種想要親他一口的衝動,或許現場沒有那麼多人的話,我會借著醉意親他一口吧。可我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因為這樣會很丟人,季揚也會生氣。
鼻尖縈繞著季揚的氣息。
我踮起腳尖,喊他的名字,我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聽到自己的話音好若蒲公英一樣柔軟,聽到他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湊近我。我想問他,季揚我可以聞聞你的脖子麼,卻毫無防備地打了個酒嗝。
這個嗝肯定混著一大股酒臭味兒,他一把把我推開,我跌坐到地上,屁股摔的可疼了,也委屈極了,瞬間嚎啕大哭,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他們紛紛好奇地望向我。
我又被人拉起來,不過不是季揚,是黃嶼。他好像一邊拉著我一邊責問季揚幹嘛要把我推推到地上。我也看季揚,對啊幹嘛推我。
我光顧著打雷,忘記下雨了,抬手要擦眼淚的時候,什麼也沒摸到。
我想聽聽季揚是怎麼解釋的,但隻能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跟掉幀了似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扶著我的黃嶼,見他亦是如此,隻好四處張望,見大家張著嘴笑,但聲音忽遠忽近,一下有一下沒。
這酒後勁兒忒大了。
“煩死了,”我一把推開黃嶼,“我去外邊兒吹吹風,醒酒。”
穩住身子,我慢慢朝著門的方向走。門外靠牆有個椅子,我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天黑了,暮色將村莊的條條道道吞沒,看不見鄉路上青蔥的草,也看不見層層的田。隻能看見近處墨綠色的樹影,還有疏碎的燈火。
冷空氣籠罩著我,包裹著我,我清醒了好多,清醒之後迎來的,是肚子裏傳來的清晰疼痛感。
那麼晚沒吃飯就算了,竟然還喝酒。
胃疼是老毛病了,藥都在房間裏,我得去拿。我扶著牆,眼看著樓梯在腳下,卻怎麼也跨不上去,我連抓帶爬的,好容易站起來了,映入眼簾的卻是無邊的曠野,還有頭頂掛著的,玉盤似的圓月。耳畔有風吹過,攜雜著蟲兒奏的交響曲。
我怎麼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這誰房間啊?
誰喝這麼大?
我晃了晃腦袋,努力想要自己清醒一點,沒想到腦袋這麼沉,偏偏腳底還不穩,把我整個人都順飛了,砰地砸到地上。
誰的狗屁房間安這麼高樓梯,到底會不會啊!
我手上的力氣根本不足以將自己支撐起來,正打算趴樓道裏睡覺就被人一把拽起來。
“幹嘛幹嘛!沒見著我睡的正香?”我氣的把那人推開,自己重心不穩,向後摔了一跤。
好疼啊。
怎麼回事,胳膊也疼腿也疼的。
那人又走過來扶我,我睜大了眼睛湊近了才看清楚是黃嶼,我委屈巴巴地要他別碰我的手。這時候又走過來個人,看樣子他們要一起把我架走。
“黃嶼我的手骨折了,季揚不要碰,太疼了。我的手已經快要斷了,經不起折騰的。它太脆弱了,求你們放了我吧……我能有多,嗝,驕傲~不堪一擊好不好……”
“真的假的?”黃嶼問了一聲,說著蹲下來,“那我背你回去。”
我趴到他背上,整個臉埋進他的肩膀。他身上的味道和季揚不太一樣,怎麼說呢,季揚的氣息很溫柔,他的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