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錢萊大怒,大牛也不惱怒,隻是依然板著一張臉:“你說什麼?”
“我說你怎麼不去搶,搶劫還來的快一點。最多二兩銀子,多了不可能,再說這是錢一種的,我是她舅舅,我拿了她的東西有什麼過分的?”錢萊怒吼,大牛平靜的看著他:“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這地是錢一種的沒有錯,可是錢一隻是種地,地是我的,種子是我的,肥料是我的。錢一也是我的丫鬟。”大牛說話很清晰:“你若是不同意,我們可以叫上興旺居的掌櫃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官府。”
錢萊不敢去官府,因為去了官府他的仕途就完了。錢一是外嫁的錢家女,他偷了錢一的東西,也是偷竊,他有這樣的罪名在身不能考取功名。
就是他現在的秀才的身份也會被擼下去。
“我不去!”錢萊尖叫,錢氏怒吼著撲上來,她不敢對大牛怎麼樣,隻好對著錢一撲過去:“你這個賤蹄子,你帶著其他人欺負自己的家人,你不得好死,你怎麼不去死?”
錢一輕鬆的躲了過去,劉東惱火:“我看你這個老太婆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和我去見官,我倒要看看縣太爺怎麼說。”
錢萊害怕,但是要他拿一百兩銀子他真的拿不出來。
大牛站在哪裏紋絲不動,就是原水村有些想上前求情的,也因為大牛的氣勢而悄悄的退了離開。
“沒有銀子用東西抵債也行,若是都沒有......”大牛的意味不言而喻,錢一也想給錢家人一個教訓,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麼,站在大牛的身後倒是真的像是一名丫鬟。
“沒有怎麼辦?”劉東問。
“綁了去縣城就是。”大牛平靜的很,似乎是在說一件小事:“若是縣城不行,省城也可以,剛好我姐夫是省城的衙役。偷盜足夠剝去功名了,他一個讀書人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讀書人的臉都被丟光了。”
大牛剛才說了種田的方子和肥料都是他們家裏人給的,錢一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婦,自然不會有這麼好的東西,現在他又說自己的姐夫是省城衙門的人,這些人自然也信了幾分。
錢萊腿一軟,他這個秀才在十裏八香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物,可是到了省城,就是舉人也屬平常,哪裏還輪得到他說話。
這個時候錢萊才真的是怕了,他哆嗦著雙手:“我......”
錢氏也怕影響兒子的仕途,她擦了擦眼淚:”你能寬限我們幾天,好不好?”
這是錢氏頭一次在錢一的麵前服軟,錢一心中冷笑,她就知道這家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性子,錢氏看著霸道,其實還不如劉氏呢。
大牛皺眉:“不行,就今天,不行我們去見官。你們偷了我的東西,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先拖著我,等到我回去之後偷偷跑掉。”
原水村的人遠遠的聽著,聽到錢氏請求寬限的時候又看到大牛開始不同意,都覺得大牛有些過分了,可是聽完大牛的顧慮覺得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