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幾乎是夢遊一樣的走到了嚴以崢的車旁,而嚴以崢在她從大廳裏走出來的時候其實就看見她了。
手裏的煙已經掐滅了,他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曲晴,你剛才在門口傻站著那麼久幹嗎?”
曲晴卻是沒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抬頭看他,神色帶著幾分複雜。
她其實很想問嚴以崢關於蘇南暖的事,蘇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簡直就好像一個魔咒一樣在她的心上揮之不去,讓她好想跟嚴以崢本人問個清楚——
問他是不是真的跟蘇南暖有過婚約;問他為什麼後來又解除了婚約;問他為什麼在喝醉的時候會喊蘇南暖的名字。
心裏有無數的疑問,可她卻一個都不敢問。
其實如今的她,其實也摸不透她和嚴以崢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是朋友,顯然不是,他們之間的所有關聯都是建立在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身上。
可如果說是他們的關係隻是這個孩子,也好像不太對。嚴以崢為她所做的,似乎已經完全超過了隻是關於孩子的範圍。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很微妙的不言而喻的平衡,而如果她現在問嚴以崢關於蘇南暖的事,好像就會將這個脆弱的平衡打破。
所以,她不敢問。
“沒什麼。”於是她隻能勉強扯起嘴角,不去看嚴以崢,轉身鑽進車裏。
嚴以崢看著曲晴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
這女人,又怎麼了?
車子很快發動,曲晴一路上都假裝在玩手機的樣子,就是為了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蘇雨說的那些話。
過了半小時,車子停下,曲晴放下手機正準備下車,可就在她抬頭去推車門的時候,她透過車窗看見外麵的景象,她頓時愣住了。
隻見外麵根本不是嚴以崢的別墅,而是一個巨大的碼頭,一輛豪華的巨型遊輪停靠在碼頭上,船身上噴著“凡爾賽”三個大字。
無數豪車在碼頭緩緩停下,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紛紛下車朝著遊輪上走過去。
曲晴不由錯愕,轉頭看向身邊的嚴以崢,“嚴以崢,這是哪裏?”
而與此同時,嚴以崢已經率先走下車,走到曲晴這一邊,為她打開車門,言簡意賅的回答:“凡爾賽遊輪。”
曲晴當然也認出了這是凡爾賽遊輪,這是S市有名的娛樂性遊輪,她在曲家的時候就聽說過,“我的意思是,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嚴以崢的眉尾頓時挑高。
“既然是遊輪,當然是來出海的。”他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嫌棄的看著曲晴,“不然呢曲晴,你難道還想坐船上天麼?”
曲晴:“……”
她低頭,看見嚴以崢手裏夾著的兩張邀請函,終於有些反應過來,詫異的抬起頭,“嚴以崢,你是帶我來玩的?”
“不然呢?”嚴以崢似乎已經有些沒了耐心,他一把捉住曲晴的胳膊,輕巧的就將她從車上拽了下來,“你也不想想,你已經多久沒有出來散心了?”
這問題,可真的是問到曲晴了。
以前她在曲家的時候曲傲天他們每年都會帶曲暖去家庭旅遊,但很顯然這個“家庭”是不包括曲晴的,每次他們出去玩,曲晴都負責在家看家。
而後來和陸琛在一起,陸琛很忙,最多就是帶她去餐廳吃吃飯,也沒機會帶她出去玩。
仔細回想起來,曲晴已經好幾年沒有旅遊過或者出去玩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時隔多年的遊玩,竟然會是跟嚴以崢一起。
“可是……”曲晴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張嘴想說什麼,可嚴以崢卻是直接抬手,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男人欣長的手指突然落在唇畔上,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曲晴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都別說,曲晴。”而與此同時,嚴以崢垂眸筆直的注視著她,“薑醫生都說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需要散心。不然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好。”
嚴以崢現在顯然是有已經摸透了曲晴的個性,知道隻要說到孩子,她就一定會鬆口。
果不其然,曲晴一聽見孩子情況不好,就緊張起來,“我的孩子怎麼了?薑醫生怎麼沒有和我說孩子問題?我——”
“噓。”曲晴焦急的正想追問,可不想嚴以崢放在她唇畔上的手指直接一合,就捏住了她的嘴唇,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孩子很好,隻是你這個做母親的,需要好好放鬆。”
說著,他無比自然的就用另外一隻手牽起了曲晴的手。
十指相扣,一時之間,曲晴的整隻小手都被嚴以崢握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