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身子一顫,猛地抬起頭,這才看見自己嚴以崢站在自己身側,英俊的神色此時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此時的嚴以崢,正遊走在憤怒的邊沿。
他看著眼前的曲傲天和蘇珍那兩張醜惡的嘴臉,簡直恨不得直接收拾了他們。
可他知道,如果他收拾了他們,曲晴肯定會難過。
曲晴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心太軟,太念舊,所以才總會被人欺負。
一旁的蘇珍和曲傲天此時突然聽見嚴以崢開口,也是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蘇珍的臉色就慘白如紙。
糟糕。
剛才因為太憤怒了,她差點都忘了,曲晴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人打罵的孤女了。
人家現在背後可是有嚴以崢這座靠山。
曲傲天看見嚴以崢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白,但他還是很快硬著頭皮,故作冰冷的開口:“嚴少,這是我們曲家的家務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家務事?”嚴以崢卻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冷笑起來,“這種家,我倒還是第一次看見。”
曲傲天和蘇珍的臉色頓時更白了。
可嚴以崢卻是懶得理會他們的反應,隻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金特助的號碼。
“阿金。”電話一接通,他便淡淡開口,“幫我去找Rh陰性血,本市或者外地的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調到聖安醫院來。”
短短吩咐完這句話,嚴以崢掛斷電話,抬起頭就看見曲傲天和蘇珍用難以置信的錯愕目光看著自己。
最後還是蘇珍最先反應過來,麵露驚喜之色,高興的聲音都在發抖:“嚴少,您是在幫我們小暖找血麼?天哪,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
蘇珍他們當然也不是沒想到從別的醫院調血過來或者找別的Rh陰性血的人來捐血,可就曲家這點人脈勢力,要在短短一小時內找到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可嚴以崢出手就不一樣了。
嚴以崢的身份在那裏,隻要是他要求的,別說一個Rh陰性血了,哪怕是要移植內髒,都可以立刻送過來!
想到這蘇珍不由更加高興,幾乎恨不得去親熱的抓住嚴以崢的手再好好的道謝一番,可不想嚴以崢卻隻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不用謝我。”嚴以崢麵無表情的開口,“這份血,隻是為了讓你們和曲晴徹底劃清界限。”
這話一出,不隻是蘇珍和曲傲天,就連一旁的曲晴都是愣住了。
“你們不是說你們有恩於曲晴麼?”嚴以崢冷笑一聲,繼續冷冷道,“好,那今天的血就是替曲晴還了你們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曲晴這個人,再和你們曲家沒有半點關係。”
這下子,旁邊的曲晴是徹底呆住了。
完全都沒有想到,嚴以崢主動出手綁住曲暖,竟然是出於這樣的原因,一時之間臉色都白了,有幾分慌亂的開口:“等等,嚴以崢,我……”
她張嘴想說什麼,可嚴以崢卻仿佛已經猜到她的反應一般,低下頭來。
“曲晴。”嚴以崢冷冷打斷她的話語,“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把這些人當你的親人。”
嚴以崢知道曲晴心軟,更知道她對一個家的渴望。所以無論曲家人對她怎麼殘忍,她一直都沒有辦法做到完全割舍對他們的感情。
那既然她做不到,他就來幫她做個了斷。
畢竟曲家人這種家人,本來就是還不如沒有。
曲晴聽見嚴以崢的話,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和曲家脫離關係,可是每次隻要一想到離開曲家,她還是會覺得跟被割了血肉一樣的難過。
那可是她的家人啊。
她唯一的家人啊。
如果沒了他們,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曾經孤兒院的曲晴,沒有姓名,沒有家人,甚至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曲晴眼裏的猶豫,嚴以崢眸色不由更冷。
“曲晴,就算你把他們當你的家人,可他們呢?他們真的把你當成他們的家人麼?”
一句話,讓曲晴如夢初醒。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曲傲天和蘇珍,隻見他們聽見嚴以崢的話,先是一愣,但隨即,曲傲天最先反應過來,眼底沒有任何的糾結和猶豫,隻是迫不及待的開口:“嚴少你是說認真的?”
“當然。”
“好!”幾乎沒有思考的,曲傲天立刻答應,“那我們就跟曲晴斷絕關係,但嚴少你也一定要說到做到,馬上為小暖找到合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