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看看槍械師,苦笑了一聲,主動切開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落到了那具屍骨上。鮮血剛剛落到骨頭上,就被吸了個幹淨。那屍骨吸收了他的鮮血,眼中驟然升起了一縷亮綠色的火焰。
接著,這具小孩子的骨頭自動拚接到了一起,關節的地方出現了薄薄的血肉來連接骨骼,它原本腐朽得不成樣子的骨頭也蒙上了一層血肉的粉色。
這樣子的它卻更加像是一隻怪物了。
它像是一隻小猴子一樣用尖利的指甲摳挖著爬上了幸存者的肩膀,並且在他的肩頭,靠近他耳朵的位置說了些什麼。
幸存者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不好了,他伸出手指來數了數,臉色更加不好了。
“他說了什麼?”槍械師問。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個瘋子在這裏設立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來召喚一個什麼邪神。那個四角塔樓,中央的鍾樓,還有這個十字雕塑都是法陣的一部分。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準備好了,現在唯一需要的東西就是四個外來者的魂靈,收集齊了魂靈,這個法陣就會開啟。
這個外來者就是指的我們八個考生了,我們並不是偶然來到這裏的,而是八個被當成祭品的倒黴蛋。隻要我們接下來我們八個人裏有四個人死了,那麼召喚就會開啟,雖然還不知道那個□□-徒還能召喚出個什麼東西來,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這個考場的難度會被大大提高。”
“倒黴死了。”槍械師聽了也無語了。
故意將他們分成兩兩一組的形式來做任務,然後又用陣營的方式將他們進一步分散,並且讓他們不同陣營之間的人相互猜忌…這套分散人心的手法死神玩得很溜。
最後在最後一個階段再告訴他們,這其實是一個團隊協作的本,他們必須要全心協力才能降低考試難度,順利通關……
這是何等惡劣又心機的設定啊。
“那你有沒有問他是誰的屍骨,為什麼被埋在這裏?”
“別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了。”
幸存者聳聳肩。
“我猜測在主樓裏麵的人應該掌握了一些別的信息,我們現在最好回到裏麵去,最好找到告死鳥和饕,和他們彙合,把我們兩方的信息彙合一下,這個副本的真相應該就出來了。”
“幫我殺了院長…”
一隻蒼白的小小骨手插入了幸存者的肩膀,將自己掛在了上麵。
“殺了院長…”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了,殺了院長好吧。就是那個金頭發的艾爾,我懂了懂了!”
幸存者疼得麵目扭曲。
“小弟弟你先把手放下來!”
得到了他這句保證之後,那嬰孩的屍骨的上下顎才碰撞了一下,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徹底散落成為了一堆無法被拚湊出的碎骨。
“好了!”
幸存者喝了一瓶恢複藥水,恢複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英勇的騎士打敗了惡龍,鬼打牆應該也解除了!現在我們就回主樓去和告死鳥他們會合吧!”
白霧漸漸散去,精神病院的病號樓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原來這棟樓一直都在他們的眼前,隻是他們之前因為白霧的原因一直都沒有看到。
“喂,幸存者…”
原本一直都一臉暴躁的槍械師聲音突然小了下來,用腳踢了幸存者一下。
“怎麼了?”幸存者一愣。
“你這次考試前是不是沒洗手啊。”
槍械師看著那些衝著他們圍攏過來的,數十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骸骨醫師,拿起了手上的槍。這些怪物原本隻是在病號樓前麵徘徊,現在卻像是聞到了鮮肉味道的狼犬一樣,用空洞洞的眼眶向著他們的方向看來。
兩人同時罵了一句髒話,那裏還管的上剛剛的計劃不計劃,直接向著遠離病號樓的方向逃去。
然後兩人就又開始了和怪物一次次你追我逃躲貓貓的重複性行為。
好不容易才從那些黑袍怪物的追捕之下逃脫出來,這才有空閑耗費道具,向著還在主樓裏麵的其他一起參加考試的考生求救。
畢竟他們得到的信息是,隻要八個考生中四個考生死去,這個法陣所需要的祭品就被滿足,到時候對所有的考生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而現在已經死了兩個考生——水月和血蛛,他們需要盡可能保證剩下的同伴存活,前提是,有人能相信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