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死?與其整天都在擔心那個怪物什麼時候會先來殺死自己,不如自己先動手殺了她!
他想要直接將那還在散發著金光的手臂按到白裙子的臉上。
“你這樣的怪物,根本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嗎?現在我告訴你,你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人類進化途中的殘次品,主動要被整個世界所淘汰的存在。你為什麼不早點去死了!”
但是就在他這樣做之前,一道銀白色的亮光從他的麵前劃過,那道光是那樣的明亮刺目,就像是劃破夜空的閃電,引燃了地麵上的枯樹。
沒有任何疼痛感,班長的半隻手順滑地從他的手腕上滑了下去。手腕的切斷麵很光滑,上麵的血管露出一個個橢圓型的小孔。
班長驚異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麵前血腥的一幕。
他的那隻帶著符咒的手,是他的唯一憑借,但是就在剛剛,這隻手卻被人用刀,活生生切斷了。
那隻斷裂的手摔落到了地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灘膿水,上麵的符咒也消失不見。
“嗬嗬。”
方才那被班長逼迫後退的白裙子爬了過來,細長僵硬,關節的位置泛著青紫色的手直接抓住了班長的小腿。
班長原本想要一腳將他踢開,但是卻還不等他做出這個動作,更多的手就將他的另外一隻腳也抓住了。
“我不是殺死你的凶手,我隻是將你交給了更有權利判決你生死的人。”
蕭霽後退了一步,看著電梯帶著失去了手臂的班長迅速墜落。電梯門閃爍了兩下,在地下一層
停下。
班長的眼睛驟然睜大了,電梯上的燈閃爍了一下,門尚且還沒有打開,無數的人手就從外麵扒了進來。
破碎的肉塊和鮮血順著縫隙湧入,粘合在這些手臂中間。它們都像是瘋了一樣地向著前麵摸索著,班長躲在角落裏,竭力躲避著那些手的觸碰。
電梯的門卡頓了一下,竟然不再繼續開啟了。
班長崩潰地哭出了聲,他縮在角落裏麵,不再去看門外的那些手。
“對不起,安文,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我是真的錯了……我不應該欺騙你,更不應該和你假裝戀愛,我在知道你跳樓之後也很後悔……
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當時隻是想要和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卻沒有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可怕的事情……
安文我真的錯了,我求求你了,放我出去行不行?”
那些手臂並沒有回應他,仍然瘋狂地扭動著抓向電梯裏麵的班長,班長的身上被那手上的長長的指甲劃出一道道血痕,血肉殘留在手的指甲縫裏,卻引得外麵的那些鬼魂更加瘋狂。
班長哭泣著,他已經無路可逃,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癢癢的感覺從他的臉上傳來。他顫抖著抬起頭,向著上麵看去。
在電梯的頂端,像是蜘蛛一樣蹲坐著一個白裙子,他烏黑的長發緩緩落下,落到了班長的臉上。那張麵目扁平模糊的臉安靜冰冷地注視著他。
在電梯上麵不知道何時有了一個洞,他剛才就是從那裏麵鑽出來的,而在這個白裙子的後麵,那原本堅硬的電梯頂棚已經被摳挖得十分輕薄,幾乎就要坍塌下來。
透過那頂棚,班長看到的是數十張扁平模糊的臉,他們的臉貼在頂棚上,麵目被扭曲得變形。
他們同時都在看著他。
“轟隆——”
已經被摳挖得單薄無比的電梯頂端終於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力量,轟然坍塌。
男生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接著在場的所有考生都收到了主線任務三已經完成的提示。
【安文的心願已經完成
!】
【我原本曾經有著很多美好的心願,但是那個用著愛意的借口接近我的男生卻用最鋒利的刀剔除了我心中的所有心願,隻留下了最痛苦的一個——殺死他。
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
我被恨意操縱,成為了一個無比強大的傀儡。當恨意消失不見,傀儡就失去了支撐它行動的絲線。】
密密麻麻的白裙子將班長圍繞在中間,他們裹挾他向著深處走去,他們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地下的隧道裏。
“我不要下去,我不要死去,我不要——我——”
穿著白裙子的男生微微一笑,他伸出纖弱的手臂抓住了班長的身子,兩個人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隧道裏。永不遲到的列車轟然駛過,將他們的身體全部碾壓成為一堆糜爛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