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不急不緩喝著茶水,氣定神閑。即便是知曉了秦煜最大的秘密,好似也半點不擔心一般。
秦煜幽幽開口:“榆老弟你不怕我,那界牌後期的狐狸就是你的依仗麼?”
榆木眉頭一抬,淡漠說著:“當然不是。隻是你心中並不想和我為敵罷了,多個敵人容易,多個朋友很難。”
秦煜眼神鋒銳看著榆木,片刻後才輕輕一笑,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秦煜慢悠悠開口:“榆老弟,我算是將殺手鐧都給你說了,所求的東西,你知道吧?”
榆木輕輕點頭:“我知道,可我能相信你麼?”
秦煜默然,看著下落的夕陽,最後才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我也不知道。”
榆木忽然放聲大笑,秦煜冷眼看著。
等到笑聲停歇,榆木才緩緩開口說著:“不知道就好,就怕你知道。秦兄放心,這次闖洞府,你我可以互相信任。”
秦煜同樣笑了出來:“不愧是宗門出身,這份膽識確實不小了。”
被秦煜點破自己不是散修,榆木也沒半點意外。畢竟秦煜是經曆不知多少摸爬滾打和廝殺的真正散修,看穿自己根本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煜看榆木沒有半點意外,語氣裏帶著欣賞開口:“榆兄弟果然不一樣,我本事可能不大,看人眼光還不錯。”
榆木淡淡一笑,出聲發問:“秦兄,你和這登天宗的恩怨,準備如何解決?還有你剛才說的榜單又是什麼東西?”
秦煜一臉混不在意:“就這樣唄,他人要殺我,我還等著被殺不成?榆老弟莫不是擔心受牽連?若是如此的話,這次洞府之行你大可不去的。”
“擔心?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榆木不鹹不淡回了一句,心想自己的敵人不照樣是一個真人修士,你秦煜都不怕,我怕什麼?
秦煜嗬嗬一笑,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看了看天色,這才開口:“今天耽擱了不少時間,不如就此作罷,回去客棧,等明天我們帶著客棧那姑娘一起去看看材料鋪子如何?”
榆木點頭:“也好,多買的那個草帽,就是送那姑娘的。有求於人,自然得有些表示才行。”
秦煜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心想你一個破草帽,別人有什麼稀罕的。這榆老弟,還是太年輕了啊!
兩人緩緩返回客棧,陳夢舒站在門口處,不停張望著,不能出客棧,她也就沒什麼心思逛蕩了,就站好最後一班就行了。
看到榆木和秦煜返回,陳夢舒大眼睛盛滿了笑意,歡快招呼著:“公子可是買到材料了?”
榆木搖頭:“我們對這天塹城實在不熟,如果陳姑娘明天不著急走的話,希望陳姑娘能帶著我們一起去看看。”
陳夢舒急忙開口:“當然可以,這麼些年都過來了,不著急一天半天的了。”
榆木道謝,和陳夢舒約定好了時間,告辭離去。
楚楚在櫃台後麵看到這一幕,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不露痕跡的搖搖頭,繼續逗弄櫃台下麵的金絲雀去了。
第二天,陳夢舒起了個大早,精神飽滿的從自己房間出來,準備去找榆木。昨天夜裏她就已經從掌櫃楚楚那裏拿到了自己當初簽的契約,仔細比對過後,直接用靈力放出的火球將契約融成灰燼。
陳夢舒看著契約在自己手心燃燒著,像是半點也感覺不到燙一般,大眼睛裏,寫滿了欣喜。
旁邊的那些姐妹,也帶著羨慕神色祝福著她,平時惡聲惡氣的楚楚,也難得溫和相對,和陳夢舒確實說了不少知心話,使得原本覺得自己終於離開牢籠的陳夢舒,還哭了一通。
陳夢舒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她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這小小的戒指裏。當年她被宗門送來客棧時,孤零零的,陪伴她的就是這枚戒指,如今離去,同樣隻帶著這戒指,不帶走一片雲彩,包括回憶。
陳夢舒收拾好了心情,剛打算敲門,隔壁房門突然打開,秦煜走了出來。
秦煜看到站在榆木門口的陳夢舒,有些意外,心裏嘀咕著,這榆老弟莫非是個偷香高手不成?一個隻值幾個銅板的草帽,就能讓這姑娘如此對待?
陳夢舒有些尷尬地對秦煜笑笑,正想著說些什麼來掩飾一下,麵前房門卻突然打開,榆木帶著小狐狸,也是被門口的陳夢舒嚇了一跳。
陳夢舒突然有些害羞起來,磕磕絆絆說著:“公,公子,你起的挺早啊?”
榆木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哈哈:“不早了,陳姑娘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麼?”
陳夢舒後退兩步,這才笑著說道:“好了,我現在已經和這家客棧沒一點關係了。”
“恭喜陳姑娘了,終於得償所願。”榆木笑著送出自己的祝賀。
陳夢舒清澈眼眸又是笑眯了起來,塗山墨顏看著這笑容,又盯了盯榆木,小腦袋裏充滿著大大的疑惑。
榆木咳了一聲:“陳姑娘有切莫喜歡吃的,我們去嚐嚐如何?就當是為陳姑娘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