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忽有風聲起,吹的元長老通體冰涼,心底卻是有些暖。
這個時候,無論胡未語是出於什麼目的,還願意為他說話,讓他可以安全離開,就已經表明他沒跟錯人了。
即便胡未語名聲不好聽,可是對待自己屬下人,還真是挑不出毛病的。
元長老隻覺得一股熱流直上腦門,雙目微紅,對著胡未語拜了一拜,大聲開口說道:“胡宗主,元某今日就跟著宗主了。這縹緲宗即便有真人存在,也未必真敢動宗主的,宗主何必如此,元某今日,不走了!”
胡未語有些無奈,看了眼已經決心為自己赴死的元長老,隻差開口罵娘了。
我今天絕對是走不了了,留著你回去,指望你惦記著我這份恩情,到時候庇護我一家老小的。結果你現在像個愣頭青似的,非要表彰忠勇,太沒腦子了吧?
張揚冷笑開口說道:“好一個感人畫麵,既然想死,那就一塊留下吧!”
黃死神也是興致勃勃,當年被胡未語人多欺負人少,現在總該自己也感受一次人多的舒服之處了吧?
鹿茸微微一笑,有她在一旁坐鎮,自然是萬無一失的事了。
洛如畫手上絲巾滑落,準備替自己夫君清理門戶,司徒海已經不在了,那麼這就是她應該做的了。
司徒棠攔下自己娘親,她想親手滅殺胡未語,這兩年,她能夠一路高歌猛進,完全是因為她給自己施加的壓力太大了。
司徒棠不停暗示自己,一定不能比白瑤差,自己沒有一個天君父親,那就全靠自己打拚就是!現在她距離大玄靈境界,都已經不太遠了,如今碰到胡未語,自然是要親手殺了他才解氣。
胡未語還張燕開口說話,卻是被司徒棠放開道場,直接將他圈禁進去,最後隻能憋屈的哼了一聲,放出自己靈神,準備看看自己這個修為超過自己的師妹,現在已經是如何不得了了。
一旁的元長老,看到胡未語被迫應戰,心底猛然一驚,開口怒喝道:“縹緲宗!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對待我無涯宗分宗宗主,莫非是想挑起兩宗大戰不成?!”
張揚輕飄飄開口說道:“無涯宗?恐怕你還不知道,是韓信親自去了一趟雨海,請我們縹緲宗回來的吧?”
“還有,你們前任太上長老呂布衣,已經在雨海被我縹緲宗斬殺,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元長老臉色發白,帶著幾分懼怕開口說道:“不可能!太上長老早已經補齊了短板,就憑這個新晉的真人,也想擊殺布衣真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揚懶得和這個腦子拎不清的家夥浪費口水,拍了拍手,準備好好和這位長老切磋一番,看看能否使自己有些進步。
隻是張揚還沒動手,這位元長老就被鹿茸氣機牽引過去,交給了黃死神去對付。
張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進入鹿茸周身道場內,既然黃死神有意對付這個家夥,那交給他就是了唄!
司徒棠道場內,幻化出一片空洞地帶,其中一束束蘭花幽幽盛開,如同水波一般,起伏不定,這種花起花落的場景,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這道場所化的東西,和司徒棠的性格,大不相同。
胡未語靜靜看著對麵的司徒棠,仔細觀察著司徒棠道場變化,並未著急出手。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現在才是弱勢一方,既然這司徒棠不著急動手,自己更不用著急了。
司徒棠放開自己道場後,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當初的師兄。
還記得小的時候,這位胡師兄對自己非常好,那時候,自己覺得他就像是自己哥哥一般。隻不過在後來那次支援中,胡未語的好哥哥形象徹底破滅,原本的師兄師妹,成了仇人。
司徒棠緩緩抽出長劍,長劍發出一聲清脆響聲,驚動了對麵胡未語,胡未語看著滿臉殺機的司徒棠,最終微微一笑:“司徒師妹,你長大了。”
“這句話,上次我就想說,可惜沒機會說出來。”
司徒棠淡淡開口說道:“胡未語,你現在是我們縹緲宗的敵人,也是我司徒棠的敵人,這種如同前塵往事一般的稱呼,就莫要用了。”
胡未語不為所動,自然不急不慢說著:“師妹莫急,我現在已經在你道場之中,逃不了的,有些話,還是讓我說出來吧!”
“說來慚愧,師兄資質畢竟不如你,受了次重創之後,現在也隻是勉強將修為堆上去,至於道場這東西,卻是領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