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學堂前的王止和張揚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個年輕學子詢問榆木,並且自稱是榆木弟子,他們怎麼不知道榆木還收過徒弟?也沒聽榆木說過啊!
張揚看了看學子的一身裝扮,忽然靈光一閃,開口說道:“你是榆木之前教學的學生?”
那年輕人驚喜點頭,整個人激動不已,連忙開口說道:“對對!我就是榆老師的學生!當初老師離開時候,特意將我們安排進入城中學塾讀書,我們當時可是很舍不得老師離開的。”
“這麼些年過去,我現在也成了一個教書匠,就在城中教書,每月空閑時候就回來這裏看看,現在正準備找人幫忙修補一下房屋,想著萬一哪天老師回來了這裏,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師也沒回來過,還有和老師一起教過我們一堂課的那個漂亮先生,也沒回來過。”
“後來,我在城中聽說了靈修的事,還見到過城裏的兩位靈修大人,我就想著是不是老師已經成了靈修,出去雲遊四海,再也不回來了。”
年輕人一口氣說了好多,也不覺得嘴巴幹澀。
對於年少時期教育自己的那位榆先生,年輕人心底還是十分尊重的。
當年家人不願意他繼續讀書,是榆先生不辭勞苦,去了他家裏幾趟,最終說服了家人,才讓他可以繼續讀下去,最終成為一個讀書人。
年輕人在城中教學,也有了些名氣,家人也得益搬到了城裏住,對於一個出身貧寒的孩子而言,已經是極其難得的好差事了。
張揚此刻已經有些了解了,看向年輕學子的眼光就柔和了不少,心裏想著榆木修行真是屈才了,他教書怕不是更有前途才是。
瞧瞧,這都多少年了,還能被這學生記掛在心底,不容易啊!
王止以前也是讀書人出身,因此對年前這個年輕人好感更多,此刻王止溫和開口說道:“這位……額,小哥,我們和你說的榆木確實是朋友。”
“你的榆木先生,確實是靈修,隻不過現在的他,在很遠的地方,估計還要幾年才能回來這裏。他現在過得很好,等到他回來時候,看到你這麼個學生,應該也會很開心。”
“這樣啊!”年輕人有些開心,又有些傷心。
自己的老師果真是一個修士,隻可惜自己並不是,說不定等自己老死時候,榆先生還是當年模樣吧?
不過知道自己老師過得很好,這就已經足夠好了。
年輕人禮貌告別張揚和王止,繼續起自己手上事情,這次搬上來的瓦片有些少了,不夠用,估計等下還要在搬一趟才行的。
出乎年輕人預料,這兩個看起來就不像凡人的家夥,竟然留下來幫助年輕人為這學堂添磚加瓦,一直忙活到明月初升,這才算是修補的差不多了。
看著這兩個忙前忙後的修士,年輕人猶豫了一下,禮貌性質開口說道:“兩位大人,天色已晚,要不就去我家暫且落腳一晚如何?”
“我家就在這山下村子裏,家人都已經搬到城裏住了,所以不會有什麼麻煩叨擾的。”
年輕人神色真誠,看著張揚和王止,這兩個不拘泥於身份,幫助他將這幾間破落房子修補好,已經是出乎他意料之事了。
張揚有些意動,很久沒有這麼如同一個凡人一樣,修補破舊房屋,這種感覺,竟然讓他有些迷戀。
王止客氣推辭一番,借口另有事情,和張揚一起先行告辭離去。
年輕書生就這樣站在山腰處,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在眼前,臉上笑容,也是逐漸消退。
清風明月,書生意氣過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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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境主遁光停止時候,被他攜帶著的榆木,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座宏偉高山,這座山峰通體紅色,高聳入雲,給榆木的感覺竟然像是當初自己在體內世界第一次見到第七山時候一般,宏偉雄壯。
青雲境主看著腳下大山,神情有些恍惚。
這座山並不是正在交戰的兩界山,而是被臥龍境修士稱作龍騰山的一座聖山,龍騰山距離兩界山,還有一小段路程。
這裏,是青雲境主成就境主位階之後,帶著宗門搬遷過來的地方,現如今,當初的一流宗門,已經成為了臥龍境最強的的宗門,沒有之一。
而坐鎮宗門的臥龍境主青雲,卻是在大戰中落敗,失去了本體,隻餘靈神。
失去了境主坐鎮的這宗門,並未丟失臥龍境最強宗門稱號,宗門內所有修魄境界修士,盡數跟隨青雲征戰神靈天,百死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