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眾人如是猜測。
莊嚴的祭祖儀式被蠻橫打斷,白哲自然沒有什麼好心情,冷眼掃了一眼中年人,不鹹不淡道“我當是誰行事這麼莽撞,原來是風雷尊者,那就不奇怪了。”有點閱曆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止不住心頭一跳,風雷尊者!是風雷閣的掌舵之人,自身修為已至渡劫境。風雷閣則是坎洲北部的一方豪強,勢力規模較淩雲宗可以說是不遑多讓,甚至還略微要勝上淩雲宗少許。
元極大陸,尚武成風,其中武道修行最為鼎盛,大小勢力最為繁雜的,便是乾州,而乾州正位於坎洲北部再往北越過遼闊的無妄海峽才能到達的地方。由於與乾州相近,坎洲北部受其影響,門派家族林立,相互之間長年有征伐,遠比不上坎洲其他區域的穩定,但這種連年的征伐,倒是將坎洲北部的各大勢力磨練地愈發強盛,這些年,開始意圖往南擴充,攪一攪中部的風雲,首當其中的便是淩雲宗。作為坎洲中部金字塔頂的大勢力,對於這種企圖破壞穩定的外來勢力,當然是盡所能摒之。
而這風雷閣,便是北部南侵勢力中,鬧騰地最凶,實力最強的之一,近些年一直在和淩雲宗打交道,雙方之間發生過幾次大的爭鬥,好在淩雲宗占據本土之利,沒有討到好處的同時也沒吃虧,卻不知風雷閣今日突然到訪,是何居心。
風雷尊者似乎聽不出白哲話裏有話,又是一聲大笑“老友啊,老友,這麼多年不見,甚是想念,今日特地拜訪,卻不知此地為何會有這麼多人?淩雲宗在搞什麼?”
旁觀的人暗自腹誹,淩雲宗正是祭祖時刻,你突然到訪,怎會不是提前知道?現在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未免太欲蓋彌彰了。在場的眾多勢力,皆屬於坎洲中部,雖然內部摩擦不斷,但是對付這種外來勢力之時,肯定要同仇敵愾。
金傲冷哼一聲,聲音中不乏金石之氣,“今日是我淩雲宗祭祖的日子,若是前來觀禮,還請落座,若無其他重要事宜,便請回吧。”這是逐客了!
風雷尊者斜了金傲一眼,並不正眼瞧他,“什麼時候你我之間說話,輪到一個聽宣境的插嘴了?白哲老兄,你家教不嚴!”
堂堂淩雲宗一峰首座,竟然被他喚作小輩,口氣之大,令人汗顏,不過他倒有這個資格,修行一途,達者為師,風雷尊者是坎洲有名的老牌強者,修為又是渡劫境,從他口中說出這話,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金傲臉色一變,就要發做,被白哲擋住,轉而看向風雷尊者,直呼其名“祁天道,我這師弟有沒有家教,還輪不到你來管,你今日來到底所為何事?”
祁天道朗聲應道“本來今日是來與你敘敘舊,看這場麵,淩雲宗似乎是在舉行會武?那正好,我也帶了幾名不成器的弟子,可以上台和淩雲宗的高徒比劃比劃。”隨著他的話音,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年輕武者跨步上前,昂首挺胸整齊排列在他身側。
眾人遠遠觀去,見這幾人,皆是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心,呼吸之間有隱隱風雷之聲,靜靜地站在那裏,氣息雖不及祁天道及其他幾位聽宣強者,但也是自成一體,分明都是靈現境的修士!這是赤裸裸地上門挑釁了!不知淩雲宗會做何應對?
白哲推辭道“這次參與比試的皆是我門下入門剛滿三年的弟子,不能與尊者的高徒相提並論,我看比試就不必了吧!”
風雷尊者緊逼一步,“白兄,我這幾名弟子,也是入門尚淺,此次帶他們出來,也是想見見世麵,正好有此機遇,我看,白兄你就成全了他們吧!”那幾名弟子紛紛抱拳,異口同聲對白哲道“請白宗主成全!”
白哲的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讓他騎虎難下,答應他吧,年輕一輩的弟子中,能找出的靈現境屈指可數,勝負還猶未可知,若是敗了,這對淩雲宗的威勢來講,非常不利,可若是不答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會落得個膽小怕事的名聲,就失去了這番邀請這麼多勢力觀禮,秀肌肉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