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燼辰在原地站了一分鍾左右,掏出手機給周一洋打了個電話:“查查時慕笙。”

無論是宴會上的風情萬種,還是領證時的傻氣怯懦,又或是方才的隱忍從容,她都掌握得極好。

這樣的人,要麼是一顆七巧玲瓏心,心眼比馬蜂窩還多,要麼是一根筋,認定了一件事就會發揮出驚人的潛力。

洛燼辰更願意相信她是前者。

他和她領證,著實有些倉促,甚至是不可思議,有家裏催婚的成分在,但洛燼辰不否認,他還有別的私心。

但這些,他不會去深究,他想要搞清楚的,也不是自己心底殘存的執念。

一個女孩子,青春何其珍貴,而時慕笙隻考慮了一天就甘願把自己捆在牢籠裏,實在太過於理所當然。

若說她沒有別的目的,他打死都不信。

洛燼辰想起自己為她為什麼接近他的時候,她說她缺錢,可當真是缺錢那個簡單嗎?

他不認為。

再說拎著一堆購物袋回家的時慕笙,一下車便見公寓門口站了個人,定睛一看,正是在商場遇到的褚行良。

靠著一棵樹,微微垂著頭,神色略煩躁,畫麵倒是相當養眼。

時慕笙微微擰眉,猶豫著是要叫保安將他轟出去,還是要假裝沒看見他自己上樓。

還沒糾結出結果,褚行良便看見了他,眉目一壓,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視線先是被她手上的購物袋吸引,緊接著才嘲弄地看她的臉,不悅地質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時慕笙基本不用反應就知道他說的是洛燼辰。

周六勾搭上的,你信嗎?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繃著小臉道:“一別兩寬,褚先生,你現在沒立場過問我的私事。”

褚行良譏誚地勾起唇角:“他對你這麼好,你們怕是已經滾過無數次了吧?”

這話就難聽了,若換做從前的時慕笙,定然又哭又鬧責罵他,可如今的她今非昔比。

她並沒有生氣,嘴角甚至揚了起來:“褚先生,你管得太寬了。”

褚行良被她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氣到,伸手去拽她的手腕,想將人帶回房間收拾。

時慕笙眼疾手快,在他伸手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大喊一聲:“保安——”

不管是不是十八線,好歹是公眾人物,選擇住所的時候,優先考慮的便是安全性。

故而,她話音才落下,兩名穿著製服的人便拎著警棍快步走了過來。

時慕笙手裏拎著東西不方便,用下巴指了指褚行良:“這位先生擅自闖入,欲行不軌,請兩位幫個忙將人趕出去。”

褚行良的臉沉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她:“你說什麼?時慕笙,你瘋了吧?”

時慕笙十分冷靜:“我非常清醒,褚先生,隻此一次,我不希望以後還在這裏看見你。”

褚行良冷笑一聲:“你怕是沒資格說這句話,你莫不是忘了,這公寓是我給你買的。”

時慕笙倒是沒想到這一點,有些錯愕。

褚行良看了那兩名保安一眼,神色冰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