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時慕笙依舊沒說話,洛燼辰想起她衝許刻笑得燦爛的樣子,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走了許久,他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你和許刻……具體是怎麼回事?”

時慕笙走在他前麵,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路邊的樹葉:“不記得了。”

她是真的不記得,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時慕笙。

但這話落在洛燼辰耳朵裏卻不是她想表達的意思,他將這四個字當成了她的推脫之辭。

方才明明對著別人笑得那麼開心,為什麼到他就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洛燼辰臉色陰鬱,正欲冷嘲熱諷一番,卻聽時慕笙輕呼一聲,隨即擰起了眉頭。

他大步向前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便見她纖長的手指上紮進了幾根刺,正在往外冒血珠。

洛燼辰捏住她的手,小心地將刺拔出來,而後直接將她的手指放進嘴裏吸了吸。

血是止住了,時慕笙卻心悸不已,臉上迅速竄上一抹緋紅,飛快地把手縮了回來。

洛燼辰看一眼路邊帶刺的植物,果斷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別亂碰。”

時慕笙不自在地想要離他遠一點,洛燼辰便直接扣住她的腰帶到自己懷裏,擰眉問:“鬧什麼別扭?”

“沒有。”時慕笙道,不遺餘力地去撥他的手。

洛燼辰十分惱怒,索性反手將她的手抓住,轉身大步朝前走:“再鬧就看不成流星雨了。”

“我沒跟你鬧。”時慕笙小聲反駁。

她隻是有點難過,在生自己的氣而已。

洛燼辰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他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好,但他不擅長安慰人,更不擅長調解這種微妙的矛盾。

俗話說多說多錯,好好的一場流星雨之行,他不想讓氣氛變得更糟糕。

時慕笙也不說話了,沉默地讓他拉著。

走走停停,加上途中耽誤的時間,兩人到達山頂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山上的氣溫較低,洛燼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時慕笙披著,動手搭帳篷。

時慕笙想去幫忙,洛燼辰指著她旁邊的石頭:“坐那兒等著。”

時慕笙“哦”了一聲,乖乖走過去坐下看他忙活。

這人長得帥,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他脫掉了外套,身上隻有一件休閑襯衫,袖口往上卷了兩圈,露出結實的小臂。

時慕笙覺得複雜的搭帳篷工序在他手裏輕而易舉,三兩下就完成了。

他衝她勾了勾手:“過來。”

裏麵鋪了防潮墊,時慕笙走過去坐下,抱著雙腿看逐漸暗下去的夜空。

洛燼辰將她身上的衣服攏了攏:“冷不冷?”

時慕笙搖搖頭,瞧見他單薄的穿著,作勢要把外套還給他。

“好好穿著。”洛燼辰道,看了看時間,“幾點有流星雨?”

“新聞上說是九點。”時慕笙回答,托著下巴看天上。

如果真的能看到,她要許什麼願呢?

早日查明真相?還是……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洛燼辰。

還是和他修成正果呢?

時慕笙貪心地想,要不然就兩個都要吧。

帳篷的空間不大,兩個成年人並肩坐在一起,雖算不上擁擠,但絕對不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