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笙和洛燼辰走後,時遠端的表情才終於垮了下來,滿目愁容。
鄧靜香擰擰眉:“這丫頭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現在怎麼辦?”
從前的時慕笙,固然沉迷於談情說愛,但若家裏有困難,哪怕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是願意的。
可今天的她,態度堅決,鐵石心腸,像是換了一個人,不論他們說什麼都不為所動。
洛燼辰就更不用說了,根本沒有突破點。
時遠端沒說話,顯然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張局不是答應過會幫忙嗎?”時雪芙弱弱地開口。
“那個老狐狸,隻會說場麵話。”一提起那人時遠端就來氣。
“答應兩個多月了,一點事不辦,禮卻是收得毫不手軟。”
時旭澤進去三個月了,時遠端舔著臉去找了張局無數次,每次都是厚禮相送。
一開始,張局笑眯眯地和他打太極,說來說去就一句話:“老弟,這事兒不好辦啊。”
多簡單易懂的話啊,嫌禮不夠重唄。
時遠端混跡商場多年,心裏明鏡似的,一邊暗罵他的狡猾,一邊再次登門,等禮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張局才答應。
可眼看著這麼久過去了,他毫無動靜,時遠端又坐不住了,徹底不要臉地又去找他。
結果呢,這個張局含糊其辭,各種敷衍,最後更是連見都懶得見他。
時遠端氣得七竅生煙,短短三個月,愣是多了好多白頭發。
左右無計可施,他無意間看到時慕笙此前拍攝的那本雜誌,這才想起來自己有個二女兒。
幾番打聽之下,得知她和洛燼辰如膠似漆,這才把她叫了回來。
主意打得好好的,不想卻是一場空。
鄧靜香不知想到了什麼,隱晦地問:“是不是沒送到點上?”
時遠端愣怔了兩秒,和她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時雪芙一頭霧水地看看他們,覺得自己置身另一個次元。
“沒你的事。”時遠端皺眉道,“你最近也安分點,別再惹是生非。”
時雪芙瞪著眼睛:“我犯什麼事了?”
自從時旭澤出事,她就朝九晚五地上班,特別安分,並沒有出去鬼混。
“給你提個醒。”時遠端如此道,拿上外套又出門了。
“你去哪兒?”鄧靜香問了一句。
“加班。”時遠端邊說著邊走了出去。
時雪芙小心地看她媽一眼,猶猶豫豫地問:“媽,爸是不是……是不是又出去……”
會小情人。
鄧靜香沒說話,一張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即使保養得再好,終究比不上年輕漂亮的美女來得有吸引力,多正常啊,她都習慣了。
“媽,你就這麼看著?”時雪芙如此問,“你明明都知道有哪些人。”
“那不然呢?把那些女人都弄走,鬧離婚?”鄧靜香笑了一下,似譏似諷。
時雪芙一時沒說話。
“他在外麵再怎麼亂來,總歸不會讓那些女人騎到我頭上來撒野。”鄧靜香意味深長地道。
有人說,“好的婚姻就是有一千次離婚的衝動,卻還有一萬個要留下來的理由。”
她不知道他們的婚姻算不算得上好,但在大多數的外人眼裏,他們是門當戶對伉儷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