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的住址相對偏僻,在一個叫綠色山居的小區,再有個二百米就能出寧城市區。
時慕笙路上想下車買藥,被她阻止了,到了她的公寓裏時慕笙才明白原因。
茶茶的公寓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各種各樣的藥。
被時慕笙扶著在沙發上坐下,茶茶有些哭笑不得:“我傷的是左胳膊,不是腿。”
“你流那麼多血,我覺得都該昏迷了。”時慕笙打開茶幾抽屜,取出醫藥箱,拿出酒精棉簽等東西。
“你把那把手術刀和鑷子消下毒。”茶茶一邊解開襯衫紐扣脫衣服露出傷處,一邊說道。
時慕笙處理嚴重傷口的經驗少得可憐,聞言趕緊照做,相當仔細地用碘酒擦了一遍,又用酒精擦了一遍。
抬頭準備遞給茶茶時,她才發現她的傷口原來是彈傷,比她想象的還嚴重。
時慕笙的心抽了一下,擔憂地問:“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茶茶搖頭,示意她把手術刀遞給她,又道:“給我條毛巾。”
現在洛燼辰和江嘯粦的人都在找她,去了不是活靶子嗎。
時慕笙在另一個抽屜裏翻出一條新的毛巾,十分上道地卷了卷,直接遞到她唇邊。
茶茶張嘴咬住,而後手起刀落,右手握住那把鋥亮的手術刀紮進了自己的左胳膊裏。
她在彈孔周圍割開一個小口子,方便將子彈取出來。
本來已經血液凝固的傷口,這麼一弄,立刻又變得淋漓,看著觸目驚心。
咬著毛巾的她無法尖叫出聲,隻是在刀子紮進去的時候悶哼了一聲。
若不是她腦門上唰唰冒出的冷汗,幾乎讓人以為割的不是她的胳膊。
時慕笙看得心驚肉跳,隨著她的動作不自覺握緊拳頭,指尖在掌心摳出了幾個月牙印。
茶茶痛苦地蹙和眉頭,垂眸看了一眼胳膊,將手術刀扔開,示意時慕笙給她拿鑷子。
眼睜睜看著她將鑷子紮進去,胡亂地在裏麵轉了兩圈,而後取出來一枚子彈。
時慕笙感覺比她還緊張:“茶茶,你是不是特別疼?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茶茶將鑷子放回桌上,無力地靠著沙發,拿下嘴裏咬著的毛巾,大口大口地喘氣。
好半晌,她才脫力地問:“會包紮嗎?”
時慕笙連連點頭,動作迅速又小心翼翼地打理起她的傷。
她的手抖得有些厲害,暗自咬緊了牙關,茶茶看她一眼,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終於將傷口包紮好,時慕笙額頭全是汗,仿佛剛才經曆取彈的人是她。
“好了。”她呼出一口氣,抬頭便見茶茶雙眸緊閉,臉色慘白得一絲血色也無。
時慕笙心裏一慌,抬手試了試她的鼻息。
“還活著呢。”茶茶沒睜眼,小聲道。
時慕笙被嚇了一跳的同時,心也放了下來,又操心起別的:“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做點?”
“沒吃。”茶茶睜開眼,扭頭看了一眼廚房,“但是冰箱裏什麼都沒有。”
她幾乎不在家做飯吃,手藝欠佳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居無定所,也沒時間。
“剛才上來的時候看下麵有個超市,我去買點菜吧,你想吃什麼?”時慕笙問,準備起身。
茶茶想了一會兒:“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