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鼻子驀地一酸，趕緊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衝她搖了搖頭。
想必時遠端將一切都告訴了她。
茶茶蹭了蹭她粗糙的掌心，幫她拭去不要錢似的眼淚：“好了，這是喜事，別哭。”
“是媽對不起你，是媽沒保護好你。”葉美君哭得停不下來，又是欣喜又是難過。
二十多年了，她才知道自己還有另一個女兒。
“我不怪你。”茶茶有點兒無奈地抽了兩張紙，不迭地幫她擦眼淚，看她這麼個哭法，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幹媽，別哭了，你一哭茶茶也哭，弄得我也想哭，一會兒三個人抱頭痛哭，下午就得上新聞。”時慕笙笑著說。
葉美君看稀世珍寶一般盯著茶茶看了半天，這才止住眼淚，轉頭看時慕笙：“你……你都知道？”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都過去了，你依舊是我幹媽。”時慕笙說，眼底盡是真誠。
借屍還魂這種事太驚悚，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告訴她。
葉美君歎了口氣，拉著茶茶站了起來：“回家吧。”
三人出了商場，未免葉美君再忍不住哭，茶茶和時慕笙挑著輕鬆有趣的話題聊天，相安無事地回了家。
時慕笙去公寓坐了會兒便被鄭舒雲打電話叫走，茶茶和葉美君像是突然有幾輩子都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天黑。
茶茶看了看時間，給洛燼辰去了個電話，那邊估計在忙，好半晌才接：“什麼事？”
“她出現了。”茶茶說，神色帶著凝重與冰冷，像暗夜裏一把飲血的利刃。
洛燼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哪兒？”
茶茶回答道：“國貿中心，我不會認錯的。”
就算隻是一個背影，她追出去也沒有看見人，可她肯定，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一年多了，不管用什麼手段，她都像是消失了一般，不上當，不現身，如今卻在寧城出現，想做什麼？
洛燼辰稍作沉吟，問道：“你確定東西在她手上？”
“之前在，現在就知道了。”茶茶如實相告。
或許已經被她轉賣了也說不定。
洛燼辰短暫地沉默了下來，良久才說：“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她追回當初拿走的東西，他保她安全無虞。
茶茶抿了抿唇：“我盡量。”
洛燼辰冷哼一聲：“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雇主是誰麼？”
事到如今，其實他對東西能不能追回已經沒抱多少希望了，這兩年多來也一直在做準備應對。
他唯一好奇的就是茶茶的雇主是誰，要那東西做什麼？
“洛少，若你是我，也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茶茶如此道，聲音沒什麼起伏。
不依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她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破壞規則等於觸犯眾怒，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洛燼辰不置可否，淡淡地道了一句：“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