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時慕笙的男人叫王興業，話不多，參與拐賣人口多年，從沒被抓住過，這次出門忘記看黃曆，一來就碰上嚴楚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他骨頭倒是挺硬，可惜沒頂住嚴楚的極端手段，問了十分鍾不到就交代出了雇傭他綁架時慕笙的幕後主使。
洛燼辰在一旁聽著，聞言眉頭挑了挑，又問：“她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王興業此刻渾身軟得跟麵條一樣，嘴巴被撬開之後，交代得十分清楚。
一個月前，他和人販子團夥的老大一起去越南“出差”，跟那邊接頭的時候，幕後人找上了他。
對方開口就是一筆他賣二十個人也賺不到的價格，並且豪爽地給了一半的定金，等他把人帶到越南再給剩下的。
王興業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財迷心竅就答應了，回來後便著手準備綁架事宜，一直暗中等待機會，直到幾天前才得手。
嚴楚聽得想笑，忍不住插了一句：“你綁人前，都不先摸摸底的嗎？”
且不說時慕笙是洛家的媳婦，時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就她當紅大明星的這個身份，失蹤了哪能就讓他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王興業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一點兒也不像個好人的嚴楚，眼底閃過驚懼，抖著聲音說：“簡單查了查。”
以他的見識，想不到洛家和時家那麼深的層次，隻知道時慕笙名氣大，且正在劇組拍戲，失蹤了不好辦。
他自然也退縮過，可幕後人不停加碼，錢跟紙似的往他跟前送，他就是有再大的定力也禁不起這種誘惑。
洛燼辰不意外，淡淡地問：“人帶到越南後，你們在哪兒碰麵？”
王興業說了個地名。
洛燼辰點點頭，起身撣了撣西裝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衝他扯了扯唇：“挺好，你沒用了。”
那笑看著十分溫和，卻讓王興業打了個冷顫，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看似風度翩翩的男人比審訊他的土匪要可怕。
事實很快給了他答案，因為有人往房間裏弄了台立式空調，當著他的麵抽了製冷劑，再一番倒騰，插上電源打開，那空調便呼呼地往他臉上吹冰渣子。
王興業凍得一哆嗦，本能要跑，被兩人抓回來綁在凳子上，扒光了衣服，就給他留了條褲衩。
這不是他先前住的賓館，而是洛天投資的一處房產，剛建好的毛坯房，窗戶門框大喇喇地敞著，冷風呼呼地吹，那滋味十分酸爽。
房間外，嚴楚嘖了一聲，哥倆好地搭著洛燼辰的肩膀朝著擠眉弄眼：“這招不錯啊，還有什麼新鮮想法沒？”
他日常打交道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特殊人群，那嘴比封了502膠水還嚴實，特別需要一些出其不意的審訊手段。
洛燼辰一把拍掉他的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嚴楚那悍匪似的眼珠子一轉，當即明白了他的想法，趕緊退開三步遠，渾身充滿警惕。
“打住，我不幫你抓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還吃著公家飯，有些事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他這種資源不能如此浪費。
洛燼辰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抬腳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