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無所畏懼,甚至笑得陽光燦爛。

嚴楚磨牙。

他本來是可以緩幾天再回寧城的,見見家人,陪陪父母,然後以“假期不足”為由脫離他母親的荼毒。

——畢竟就那麼兩天,他媽來不及張羅相親對象。

現在倒好,本該在某醫院“養傷”的他,被洛燼辰毫不留情地出賣給了他的母親大人。

他媽打來電話一頓罵,強烈譴責他不遵醫囑私自出院的行徑,而後勒令他最遲明晚到家,最後興致勃勃地告訴他,今晚就聯係適合的小姑娘。

嚴楚腦袋都大了。

洛燼辰十分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地在他傷口上撒鹽:“索性辦個宴會,讓伯母把中意的姑娘都請去你家做客,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嚴楚冷哼:“你以為皇帝選美呢。”

洛燼辰長眉一挑,直指要害:“伯母現在的做法也差不多了。”

雖然相親是建立在相對公平公正公開的基礎上,但人總得先從嚴家太太那兒過一遍。

嚴楚按按眉心,不想和他說話了。

洛燼辰這時卻表現出了濃厚的兄弟情,非要送他下樓,而後以“損”為主題給他出了一堆餿主意。

要不是太紮眼,嚴楚真想和他切磋切磋近身格鬥,到了最後,友誼的巨輪差點撞上冰山,洛燼辰這才住嘴。

送走對他老婆充滿好奇的嚴隊長,洛燼辰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人去越南抓綁架的幕後主使,這才回病房。

醫生正在查房,同時對時慕笙的情況進行詳細了解,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看洛燼辰過來,又格外囑咐了他幾句,比如一定要忍住暫時別同房之類。

洛燼辰認真記下,時慕笙卻紅了臉,不自在地轉頭看窗外。

等醫生離開病房,她才轉回來,輕咳一聲問:“嚴隊家裏催他結婚嗎?”

洛燼辰“嗯”了一聲。

“嚴隊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他家裏這麼急的嗎。”時慕笙拿了床頭的熱牛奶喝。

“他已經是個老蘿卜了。”洛燼辰嫌棄地說,伸手勾勾她下巴,“你老公在這兒,還敢惦記別的男人?嗯?”

他已經換了身行頭,胡子和頭發都打理過了,不是她剛醒來那會兒看到的邋遢大叔,眼睛危險地一眯,迷人的風采能騷出三裏地。

時慕笙眨眨眼,無辜地說:“嚴隊救了我。”

“那也不準惦記!”洛燼辰蠻橫地說,“現在不流行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流行眼裏心裏隻有老公一個人。”

時慕笙“哦”了一聲,彎著眼角笑。

洛燼辰揉揉她腦袋,沒繃住跟著笑了會兒,視線倏地停在她唇上,怎麼都挪不開了。

時慕笙捧著一杯牛奶,小動物似的小口小口喝著,嘴邊偶爾沾點白沫,便能看到粉嫩的舌尖出來溜一圈。

洛燼辰不知想到了什麼,喉頭發緊,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嗓音略沙啞地道:“慕笙,別這麼喝牛奶。”

“嗯?”時慕笙不解地抬眸,濕潤的雙眼裏盛滿疑惑,和他對視三秒後,臉上再次浮起緋色,咬牙罵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