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夜總會的包廂裏,諾瑪一襲緊身黑裙端坐在沙發上,微卷的短發別在耳後,露出半張輪廓深邃的臉。
她微微側著頭,右邊側臉在燈光美得驚人,若光線再偏移一點,她左臉上從下頜骨延伸到蘋果肌的傷疤便會原形畢露。
包廂門被打開,洛燼辰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呈現保護的姿態。
諾瑪抬起一直垂著的眼眸,帶著點譏誚地看向他:“洛少?”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此刻聽來卻多了幾分無力。
“諾瑪,久仰大名。”洛燼辰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動手倒了杯紅酒,緩慢地推到她麵前,示意她喝。
諾瑪抬了抬胳膊,隨即又麵條似的垂下去,嘴角露出一絲無奈又夾雜著恨意的笑,她問:“茶茶呢?”
“你想見她?”洛燼辰不答反問,端起麵前的紅酒抿了一口。
諾瑪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隨即苦笑了一下,轉瞬即逝:“她應該不想見我。”
畢竟是她出賣了她,不僅害得她血雨腥風地過了幾年東躲西藏的日子,還盜走了她的資料,將她的身份信息披露,從而害死了她的雙胞胎姐妹。
洛燼辰對她們的恩怨沒多大興趣,淡淡地問:“你的雇主是誰?”
諾瑪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嘲笑他問如此白癡的問題,又似乎在權衡著什麼,半晌才問:“你會殺了我麼?”
“不會。”洛燼辰斬釘截鐵地回答,他答應過茶茶,不會要她的命,“我隻想知道我需要的信息。”
“是茶茶預定了我的命吧。”諾瑪靠在沙發上,眼神複雜。
自打被茶茶抓回來交給洛燼辰,她每天的飯菜裏都有各式各樣的鬆弛劑,這使得她渾身無力,像個可以隨意支配的玩偶。
可也正是這樣,她隱約明白,洛燼辰不對對她下殺手,諾瑪又不免想到茶茶。
或許他們之間有了某種協定,她的這條命最終都是茶茶的,她太了解她了,對於背叛者,她從來不會手軟。
但是,她們之間,誰欠誰更多一點,隻怕早已說不清了。
諾瑪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兩人一起受訓時的場景,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然而,那都過去了,而今,她和茶茶是敵人,不死不休。
她知道茶茶的性格,不會在她劣勢的時候對付她,她們會有一場相對公平的決戰,憑本事說話,生死有命。
諾瑪閉了閉眼,將多餘的情緒都壓下,不急不緩地道:“不知道。”
這是在回答洛燼辰之前提出的問題,但這個答案卻無法令人滿意,他擰擰眉,一雙森寒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看進她心裏。
諾瑪掀了掀嘴角:“很奇怪嗎?”
越是大人物,對身份特征越是避諱,她求財,對方要賬本,派個人出麵和她交易,錢貨兩訖,這才正常。
洛燼辰不語,諾瑪又說:“東西我已經交給他了,但我並不知道真正的雇主是誰。”
“和我交易的是個女人,長得非常美,我覺著應該不是真容,別問我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隻聽她手下喊過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