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燼辰看著她的車子遠去，打電話將此事告訴了江嘯粦，後者嗤之以鼻：“她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他就算耗到山窮水盡，也絕不會答應盛思的條件。
洛燼辰此刻卻有了別的考量，邊往家走邊意味深長地問：“嘯粦，你相信我嗎？”
江嘯粦隱約能猜到他要說什麼，有點兒暴躁地說：“有屁就放，別跟我說這麼基的話。”
“我在想，洛天現在還有餘力吃下光影的一部分股權。”洛燼辰如此道，將手指按到門上解了鎖進屋。
“趁火打劫？”江嘯粦就猜到他會說這個，在酒吧那會兒就欲言又止的。
“不，”洛燼辰反駁，說了一句讓兩人都很惡心的話，“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江嘯粦不給麵子地道：“滾，誰他媽和你是兄弟。”
他其實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但光影如今的狀態，讓洛天出手相幫，有點兒占便宜的嫌疑，他不想這麼做。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洛天幫光影緩過這口氣，等盛思對洛天下手的時候，未必不是一股助力。
江嘯粦舔舔唇，問他：“你現在清醒嗎？”
洛燼辰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說得更基。”
他們各自的酒量彼此都有數，那麼點兒酒，不可能醉，都清醒著呢。
江嘯粦嘖了一聲：“你決定了？”
洛燼辰哼出一個單音。
既然不成為敵人的後果是支離破碎，那麼為什麼不在此之前讓光影成為後盾呢。
“你知道光影現在有多大的漏洞嗎？”江嘯粦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洛天財大氣粗，可是那些董事不好搞定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洛燼辰道，靠在沙發上揉著眉心，“不過這樣一來，光影和洛天就綁在一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洛以昀對光影抱著的是招安的心理，若不行，會下狠手重創，但不至於真的逼到絕境，換句話說，隻要江嘯粦撐住了，光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他對洛天不一樣，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態度，若洛燼辰失手，那才是真的毀於一旦。
江嘯粦哪能不明白這些，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放手一搏，若最終都沒辦法逃脫，他更喜歡轟轟烈烈的死法。
他倒是很想知道，洛以昀會做到什麼地步。
“嘖，我一想到咱倆可能會一起流落街頭，心裏就止不住地惡心。”江嘯粦道，應承了他說的潛在風險。
“彼此彼此。”洛燼辰回道，又說，“若挺過去了，光影的股份我如數奉還，絕不提價。”
江嘯粦笑笑說：“難道不該是無償送還？”
洛燼辰：“你快看看天上有沒有下人民幣。”
到時候即便他願意，董事會那些老家夥也絕不會同意，他若執意如此，他們怕是會聯手罷免他這個總裁。
兩人就著微醺的狀態聊了將近一小時，事無巨細，都擺正明麵上來講，達成了光影和洛天的深度合作。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