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央館,時慕笙給茶茶打了個電話,提示音說無法接通,她擰擰眉,扭頭問洛燼辰:“阿辰,茶茶有說過要去哪裏嗎?”
洛燼辰搖頭。
她隻說第一站去意大利,並且非常巧合地和嚴楚同一次航班,至於別的,他並不知曉。
時慕笙咬咬唇,又撥了一次,這次接通了,但接電話的人不是茶茶,而是個男人。
這人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痞氣,聽著有些熟悉,時慕笙一時卻沒想起來,警惕地問:“你是誰?”
電話那邊的男人看了一眼備注,非常自來熟地說:“弟妹,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真讓人傷心。”
時慕笙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想了幾秒才想起來:“嚴隊?”
那邊的嚴楚坐在病床邊,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沒個正型:“嗯哼。”
“你和茶茶在一塊兒?她怎麼了?怎麼是你接她的電話?”時慕笙張嘴就問了一連串問題,想到他們倆的身份,眉頭擰了起來。
一個兵,一個匪,待在一起真的沒事嗎?
“茶茶?你說的是時婧衣?”嚴楚反問,瞥了一眼床上雙眸緊閉的女人,在心底嘖了一聲,暗罵:騙子。
時慕笙心裏咯噔一下,若無其事地道:“對,時婧衣,她是我姐姐,她還好嗎?沒事吧?你能不能讓她接電話?”
“這怕是有點難度。”嚴楚吊兒郎當地說,“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死人我都給她整活了。”
“什麼意思?”時慕笙心中浮起擔憂,“她是不是出事了?”
嚴楚的眼神閃了閃,漫不經心地說:“聽你這意思,好像知道她會出事,她不是來旅遊的麼?”
時慕笙覺得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嚴楚在套她的話。
時慕笙抿抿唇道:“我給她打電話被你接了,半天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正常人都會有這種擔心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外的恐襲有多頻繁。”
“她睡著了,沒事。”嚴楚沒說實話,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緩慢地點著,若有所思。
“睡著?”時慕笙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兩個字,腦中接收到的信息量有點爆炸,“不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他們已經熟悉到可以睡一起了?
嚴楚笑了一下,諱莫如深的目光落在茶茶的臉上,不知怎麼想的,順著道:“你可以提前理解成那個意思,我不介意。”
時慕笙驚訝地“啊”了一聲。
感覺這句話的信息量更大了呢。
嚴楚不多解釋。
“是葉女士擔心她了嗎?”嚴楚又問,“弟妹,你幫忙報個平安,她好著呢,過兩天給葉女士打電話。”
“你別騙我,衣衣真沒事?”時慕笙改掉了一貫的稱呼,免得節外生枝。
嚴楚嘖嘖出聲:“怎麼不相信我呢?”
時慕笙語塞。
雖然嚴楚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天地良心,那家夥長得就讓人不信任。
倒不是說他多難看多滿嘴跑火車,就是身上透出來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對他說的話存幾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