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飛行了十幾個小時,抵達紐約時是下午三點多,時慕笙撐不住困意,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下了飛機坐上前來接機的專車,雷紹司笑著道:“你還能睡著,心理素質不錯啊。”
“既來之,則安之。”時慕笙沒什麼情緒地說,“要殺要剮我都在你手上了,抗爭不抗爭都沒太大意義。”
事大不過一死,知道沒有生命危險,她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雷紹司挑眉:“很想得開,佩服。”
時慕笙嗤笑一聲以作回應,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腦中大概已經知道是誰讓雷紹司帶她來紐約了。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在一處古樸的莊園門口停下,透過車窗,時慕笙能看到站在雕花鐵門裏的洛以昀,玉樹臨風,俊逸瀟灑。
果然吧,就是她這個小叔。
洛以昀走上前來,彎腰為她打開車門,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心思,他說:“歡迎來思園。”
時慕笙琢磨了一下這個莊園的名字,隱約明白了什麼——這大概是他為死去的女友準備的吧。
可是,這麼重要的地方,把她帶來算什麼?
時慕笙坐在車裏不下去,警惕地問他:“你想做什麼?”
洛以保持著微微彎腰的姿勢,眼底有些許波動,不答反問:“需要我帶你參觀一下莊園嗎?很美。”
風格古樸,占地麵積廣,鐵門之後是寬敞且幽長的大理石路麵,綠化做得很好,精心修剪成了形態各異的兔子,建築透著一股歐式風,十分具有觀賞性。
這是時慕笙此刻所能看到的全部景象。
她還沒說話,身邊的雷紹司打開車門下來,問道:“任務完成,我可以走了嗎?”
洛以昀點頭,讓司機去開了另一輛車送他離開,而後朝著依然坐在車裏的時慕笙道:“你打算在裏麵待到什麼時候?”
他費這麼大力氣將她弄來這裏,不是讓她在車裏度過的。
時慕笙抿唇,猶豫再三還是下了車,跟著他往裏走:“小叔,你到底要做什麼?”
洛以昀不回答,而是領著她穿過客廳,走過花廳,一路往後麵的花園去。
入眼的地方種滿了玫瑰,鮮紅的顏色如火焰般熱情,隻是這個季節凋零了許多,翠綠的草坪上架著白色的秋千,美得像童話世界。
洛以昀站在她身邊問:“喜歡嗎?”
時慕笙下意識點頭,點完又戒備地看著他。
洛以昀似乎不在意她的眼神,腳步一轉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到了一處人工湖,湖水清澈,能看到裏麵色彩斑斕的魚。
他依舊是那個問題,問她喜不喜歡。
時慕笙擰擰眉,忽而問:“這些是你對她的承諾嗎?”
一處古樸幽靜的房子,裁剪成兔子形狀的綠植,白色的秋千架,滿園的玫瑰,還有水光瀲灩的湖,以及自由自在的魚。
洛以昀臉色倏地一變,深邃的眼睛裏閃過懷念惆悵等一係列情緒,最終歸於平靜:“你的問題太多了。”
時慕笙還有更多問題:“為什麼是我?因為可以順便威脅阿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