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依對向荔嬌出手的初衷,是想逼她離開江嘯粦,目的達到了,她便也沒有繼續對付她,及時收了手,看江嘯粦幫她處理輿論也沒再插手。
原以為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但向荔嬌跟著江嘯粦的那會兒,有點兒恃寵而驕,得罪了不少人。
因此,莫依依停手,江嘯粦善後,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後,她得罪的人知道她已經被江嘯粦舍棄,便展開了對她的報複。
都是圈內人,誰的手段也不比誰低級,剛搭上新老板的向荔嬌被人拍了視頻發出來,一夜之間,形象全毀,從前做的公關和努力都付諸東流。
那老板的老婆知道了這件事,找了幾個人綁架她,輪了之後差點將她打死,向荔嬌九死一生,在醫院足足躺了兩個月。
而這兩個月裏,經紀公司強行和她解約,並仗著有人撐腰不支付違約費,她的錢多半用於養傷,出院的時候,積蓄所剩無幾。
向荔嬌找人查是誰在背後搞她,一無所獲,她便理所當然地將帽子扣在了莫依依頭上,心裏滋生出恨意,台風過境似的帶走了她的良知。
她沒著急報複,因為她現在還沒好利索,且需要趕緊賺錢,最好是有足夠的錢找人做了莫依依,神不知鬼不覺。
向荔嬌嚐試複出,接觸了幾個以前有過合作的導演和演員,但人家對她避之不及,話都不願意和她多說。
她想回到模特圈,找了前段時間還卑躬屈膝請她走秀的品牌,對方直接避而不見,並放話說,那個品牌永遠不會再和她合作。
向荔嬌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明白這是有人封殺了她,便不再執著於高端定位的品牌,將目光放低了一些,為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品牌走秀。
這樣的秀,不僅收益少得可憐,老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她長得年輕貌美,直白地提出想潛她。
多睡一個男人而已,向荔嬌是無所謂,但關鍵是睡完後,她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讓別人手裏多了把柄,她幾乎成了隨傳隨到的妓女。
如此過了兩個月,寧城迎來了夏天,向荔嬌的生活卻跌入了穀底,陰冷得看不見一絲陽光——她染病了。
她不知道從哪兒被傳染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傳染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病不是絕症,可以治,但她沒錢。
向荔嬌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她不得不去找江嘯粦,不巧的是,江嘯粦出差了,手機號也不是以前的,她根本聯係不上他。
狹窄的出租屋裏,向荔嬌孤立無援,無計可施,腦海裏回憶著以前的風光日子,再對比如今的境況,巨大的落差像一隻怪獸在撕扯著她的心髒。
向荔嬌抱著腦袋哭,從自我厭棄的情緒裏醞釀出了滔天的恨意,那些恨意雲霧一般纏繞著,慢慢凝結成了莫依依的臉。
她倏地抬頭,瘦削的臉上一片冷光,眼底是決絕的殺意,吞噬了她的理智。
向荔嬌又去了一趟醫院,不顧醫生的勸阻辦理出院,退了出租屋,清點了一下銀行卡裏僅剩的存款,做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三天後,她聯係了莫依依,滿腔真誠地道:“莫小姐,我這兒有些江少留下的東西,你有時間過來取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