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最近有點煩。
自打時慕笙生了孩子之後,葉美君便時不時地提醒她該找對象了,幾乎每日一問:“你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
茶茶沒有,她誰都不喜歡,但葉美君不信:“有也不奇怪,跟我說說是個什麼樣的人,媽幫你把把關。”
“真沒有,媽,你就別操心這種事了。”茶茶無奈地說,為防止她再念叨,趕忙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同一個訓練基地出來的朋友給她發了信息,說有活,保護中東的一個石油大亨去談判,問她有沒有興趣。
茶茶一般是不接這種雞肋活的,事情多,錢還給得少,但她實在不想再聽葉美君天天在她耳朵邊催她找對象,答應了下來。
那朋友有點意外,發了幾個驚訝的表情過來,茶茶沒理會,關上手機睡覺了。
活在兩個月後,也就是十月份,還早,茶茶在家又忍受了葉美君一個月的“關心”,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飛中東去了。
剛落地,這段時間一直頻繁在她麵前刷存在感的嚴楚便打來了電話,問她:“你怎麼不在家啊,跑哪兒去了?”
茶茶從機場走出來,頂著四十度的高溫,掃了一眼沒看見她朋友的車,又轉身走回了機場吹空調:“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家?你去我家了?”
“昂。”嚴楚應了一聲,揚聲跟廚房裏的葉美君說話,“阿姨,別弄了,我突然有點兒急事,得走了,謝謝你啊,再見。”
葉美君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看他在打電話,聲音壓低了一些:“很急嗎?吃兩塊蘋果再走吧。”
嚴楚用牙簽叉了兩塊放嘴裏,一邊道謝一邊起身往外走,聽電話那邊的人道:“你跑我家讓我媽給你切水果?切完又不吃,你有病啊。”
“這不是你不在麼,待著沒什麼意思。”嚴楚按下電梯,懶洋洋地靠著,又問了一遍,“你在哪兒啊?”
“管得著麼。”茶茶掛著耳機打電話,一邊給她朋友發消息,機場的無線網信號很差,半天都沒發出去,她煩死了。
“嘖,脾氣這麼大呢。”嚴楚抵著後槽牙笑了笑,“還介意那天的事?”
他指的是某一天在商場偶遇的事,茶茶和時慕笙以及洛羨妮帶著毛毛去逛街,在餐廳門口碰到他和一個女孩。
他後來專門跟她解釋了,說那是他爸好兄弟的女兒,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稱兄道弟,兩人之間連性別區分都沒有,更別說產生男女之情。
但他爸和他爸的好兄弟想讓兩家的關係更緊密,非要讓他倆相個親,逼不得已,兩人隻好見個麵,好敷衍他們,沒成想就那麼巧讓她碰見了。
茶茶聽完“哦”了一聲,沒有更多的反應,隻是從那以後對嚴楚就凶巴巴的,張嘴就是在懟他。
此刻聽他又提起,茶茶沒一點想跟他爭論的欲望,十分無情地說:“我在阿曼,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嚴楚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道:“阿姨說你在辰時上班,還說你出差了,不過,辰時的業務什麼時候拓展到阿曼去了?”
他所知道的茶茶,名字叫時婧衣,時遠端的私生女,小的時候被鄧靜香丟棄,恰好讓一對無兒無女的夫妻碰見撿走,撫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