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海總是生機勃勃,港口日夜不停的忙碌,迎來送往,與毫無生機的峭壁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些被大自然風化得鬼斧神工一般的破碎地貌,連最強悍的植物也容不下,四周全無綠意,凜冽驚人。
沒有沙灘的海岸,仿佛陡然佇立在懸崖邊上的鋸齒,恍然間,讓人不禁懷疑,在寬闊的海域之下,是否在存在著一座座桑田,等待時機破水而出。
海鷗在空中盤旋,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又飛回它們築在貧瘠峭壁上的巢中去了。
摩托艇迎著晨間不算逼人的熱浪在海麵上馳騁,掀起巨大的水花,被陽光折射成彩色又緩緩落回海裏。
穿著救生衣,嚴楚總感覺和茶茶之間隔著天塹一般,不夠親密,他有心想跟以前一樣玩點兒極限的,但考慮到她的安全,隻得作罷。
他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不禁放開了嗓子大喊,聲音被風吹進茶茶的耳朵裏,讓她也忍不住跟著彎起了嘴角。
嚴楚很野,開的摩托艇更野,好幾次都讓人覺得要翻進水裏去了。
茶茶不得不抓緊他,將擱在他腰間的胳膊又收緊了一些,扯著嗓子道:“你故意的吧!”
嚴楚大喊冤枉,卻在冤枉聲裏又加快了速度,恨不能玩出花來。
他就是故意的,他喜歡她抱著他的腰,喜歡她的胳膊越收越緊,喜歡她對他的依賴,更喜歡她的臨危不亂。
想一想,要是換成那些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現在一定大喊大叫,吵得他耳朵發麻,但茶茶不一樣。
她似乎很相信他不會玩出事,即使快要側翻的時候,她也僅僅是輕輕地呼一聲,這讓他的信心得到極大的鼓勵,自尊心也滿足了。
但是可惜,一圈下來,嚴楚並沒有找到能占便宜的機會,他有些遺憾,扭頭問她:“來試試嗎?”
茶茶的興致被挑了起來,換到前麵,由她帶著他再領略一遍阿拉伯海的風情。
嚴楚憑借身高優勢,微微彎腰,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任由她的頭發從臉上拂過,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他抬手將眼鏡推到了腦袋上,更清楚地看著她的側臉,陽光灑下來,連細小的絨毛也無處藏匿。
嚴楚有些著迷,控製不住地靠近,將微涼的唇瓣貼在了她耳朵尖上。
這是何其敏感的地方,茶茶正在轉彎,被他一鬧,摩托艇不負眾望地側翻,兩人摔進水裏,被救生衣托了起來。
茶茶的臉很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曬的,即便人在水裏,她也要撲過來收拾這個害他們翻下來的罪魁禍首。
嚴楚讓她打了兩下,借著水的浮力輕而易舉地將她圈在懷裏,一不做二不休地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哈哈大笑。
茶茶快氣瘋了,抬腿踹了他一腳,朝著摩托艇遊去,費了一番功夫重新坐上去後,繞著嚴楚轉了一圈,噴了他一腦袋的水,而後直接朝著岸邊去了。
嚴楚被拋棄在茫茫海麵,懵了幾秒,隨即認命地遊了回去。
他的體力很好,但摩托艇開出去的距離太遠了,爬到岸上後差點虛脫,嘖了一聲:“真狠心。”
狠心的茶茶沒等他,離開港口回了露天停車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想讓衣服和褲子快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