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槐劫的確是我雲山禁法。”高台上的神尊提高音量壓下了眾人的議論,又淡定的看了看謝含,“你惹的事,還不去解決。”
千年之久的雲山,開了百年的楓,紅盡秋霜,殺盡冬雪。至此,雲山從未下過雪。
可是今日的天越發的青灰,風吹也是徹骨的寒。
眾人把目光投向謝含,他點過頭,慢慢走下石階,腰邊掛了一枝白槐花。
落相思看著他,眼裏迅速藏滿了淚,她其實還帶著期盼,抬起腳迎了上去。
“謝含。”傷痕累累的落相思不禁嗚咽,“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謝含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舉手作揖,向遠處的落靖行了個禮。
“閣主想要界外七城,也算是天界和妄海界的公事,要再三談判才好。”謝含漫不經心的說話,周身暈了一股清寒之氣,“至於,您要把相思姑娘送給在下,就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了。”
“私事,”落靖狂笑,心裏的鬼算盤還是放不下。“是啊,那公子要如何處理,是要還是不要?你若是不要,那白槐劫擺在這裏,可不是虧待本座侄女。”
望卻天邊仙山,雲煙幾層。
“那我若是要,此事是不是便算了。”謝含側眼瞧了瞧愣在原地的落相思,而後牽起她的手。眼神空洞的他,毫無感情的又對她說:“那念念,你願意陪在我身邊嗎?反正白槐劫已出,不如隨它吧。”
一陣陣淒涼的風刮過落相思的臉,她微微歪頭,不敢相信的瞧著眼前人。
尖利的笑聲在雲山之上回蕩,落相思狠狠地甩開謝含的手,嫌惡的目光要把他吞噬。
“滾!”相思說話的聲音顫顫巍巍,“我是一個商品嗎?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為什麼啊?如果沒有白槐劫,興許我對你的情會是真的,但是現在我清楚的知道我對你從來沒有情。嗬!我說這些,你其實根本就不會在意。”
一滴滴淚從相思眼裏砸下來,她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袖,心上好像被人刺了一劍,好疼,真的好疼。
忽然,那股熟悉的槐香從謝含的身上蔓延出來。落相思眼睛充了血一樣的紅,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麵前淡然處之的謝含,好不厭惡。
“是我自找的,是我錯了,”相思撕心裂肺的喊出聲來。靈術勾出謝含身上的一枝白槐,用那花枝狠狠地割開了自己的左手心。
花蕊不見,白槐劫滅,青光乍現間,鮮血淋漓。
“我以為你對我好,我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良人,”相思忍下疼痛,把那枝槐花摔在了他的身上,“其實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白色花瓣上沾染的是相思血,謝含擺了擺衣袖,眸子暗淡無光,“對不起。”
“可笑,可笑啊……”戲也看了一大半了,這個落靖又開了口,“在座的各位也都看見了,雲山這樣欺辱本座侄女,今日不賠點什麼實在說不過去啊!”
高台上的長老們,也覺得蒙羞,久久不言。
此時一旁的靈軒長老倒是急著開了口,“此事是謝含不對,那我雲山便賜北方仙山給落姑娘和知恨山閣,作為補償吧!”他微皺眉頭,悄悄招手示意謝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