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一早看到黎燕親手操持早餐,差點沒哭出來。
上一世如果不是被杜蔓菲每天下傷腦的藥,她的父母怎麼會才五十多歲就出現精神恍惚的症狀,四處求醫都沒看出名堂。
安友博嗦了一口香辣辣的米粉:“你媽說以後她不陪我跑業務,好好在家陪你。”
這話是說給杜蔓菲聽的。她心裏極其不情願如此:“阿姨不去公司幫忙啦?”
“嗯。”黎燕應道,“公司的事都交給你爸,我也想休息一下。”
見她半天不動筷子,黎燕說:“你這碗米粉沒放辣椒,邵阿姨用雞湯煮的,給你補補。”
安顏眯著眼睛看了看她,嗬嗬了,你當人人和你一樣,動不動就下藥?愛吃不吃!
杜蔓菲輕聲征求安友博的意見:“爸,我今天想去看看我媽。”
安友博皺眉,自打昨晚開始懷疑她,看見她心裏就硌得慌。
她媽葬得遠,來回得一天。特意這個時候去,絕對是故意的。
他看了安顏一眼,她給了個肯定的眼神。
“有點遠,我給你租個車吧?”
“這樣太浪費了,我可以坐中巴。”杜蔓菲表現得通情又達理。
杜蔓菲回來後好幾天都很安分,安顏也不想試探她。
鬱子青照常接她上班,說起周六來登門拜訪。
安顏一愣:“師哥,演這麼真?這幾天範深沒什麼動作,我估計他也該死心了。”
鬱子青認真得很:“我說過要來拜訪的,如果食言,以後再碰到叔叔和阿姨,他們該怎麼看我?”
安顏想著以後範家垮台還要靠他,也就默許。
沒想到第二天他拎了兩瓶茅台酒、兩條中華煙、兩盒東阿阿膠上門。
安友博早就打聽過他的公司,對他的印象從好上升為很好。
公司是1995年成立的,主要進口醫療器械。
抓住了第一波機會,現在生意做的挺大,是這個行業的黑馬。
今天從他帶的禮物能看出滿滿的誠意。
一坐下他們就開始和他話家裏家長:“小鬱今年多大啦?”
“你是商業局的?上班不是很好嘛,為什麼要停薪留職?”
“你家也是本市的吧?”
直到了解他父母住在省城時,兩人才開始安靜。
既然父母在省城,以後他可能也會回去,如此一來,和安顏的未來有點懸。
黎燕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家裏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鬱子青笑答:“還有一個妹妹。”
聰明如他,寬慰他們道:“我妹妹在省城已經訂婚,父母身邊有人陪。我和安顏結婚後,不用回省城。”
安顏正在消化他傳遞的信息,暗歎自己對他竟然一點都不了解。
冷不丁聽他說和她結婚後……
她鄭重其事地看他一眼,提醒他不要太敬業。
感應到她的目光,鬱子青回她一個寵溺得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笑。
安友博和黎燕見狀心裏踏實了不少,趕緊把空間留給他們,窩廚房裏辦飯。
鬱子青知道她心裏肯定在嘀咕,嘴角弧度加深:“我給你也帶了個禮物。”
說起禮物安顏也頭大,單說茅台吧,放到2021年都3000多一瓶了,現在也都是值錢的硬貨。
她得按物品價值給他錢。
“回頭我去取現金給你。”這年代沒有網銀、微信轉賬、支付寶轉賬,安顏還有點不習慣。
鬱子青又是那句話:“先欠著。”
“你怎麼扯到結婚了?我們怎麼可能結婚?”安顏怕被他女朋友追著砍。
鬱子青拒絕回答,看了看手機起身說:“你的禮物到了,我們去門口接。”
什麼高級禮物還要去接?
果不其然她家門口停了一輛桑塔納,開車的竟然是趙華宇,另外一位看著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趙主任。”她有點拘謹。
趙華宇倒沒單位那麼嚴肅:“工作之外,不用這麼正式。”
鬱子青向安顏介紹:“這位是鄧元凱,我師弟。在海關上班。”
原來是他!
當年在校籃球隊和鬱子青配合投三分球的傳球手。
“你好!”安顏打招呼,想上前握個手卻因為他手裏牽的一條拉布拉多犬止步。
鄧元凱穿著製服很是陽光:“你好,我奉師兄之命給你送魚寶過來。”
“魚寶?”安顏問。
“對!就是它!”鄧元凱摸了摸毛茸茸的狗頭,“它是我們海關的搜查犬,最近退役了。師兄說送給你,也算是為它找個領養人。它很聽話,能聽懂指令,去年是海關的搜毒冠軍呢!”
安顏原本還有點怕魚寶,聽聞它可以搜毒,瞬間就覺得它太可愛了。
她彎腰拍了拍手掌:“來,魚寶,到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