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號碼,是陳佳打來的,我這正睡得香呢,大清早的擾我清夢,簡直神經病。

我接起電話,“幹嘛呢?還讓人睡不睡覺了?”

“我去,我也想這樣說呢,今早一大早有人打我電話找你,要找你打你電話啊,打我電話幹嘛?”陳佳聽起來火氣也不小。

“誰啊,誰要找我?”

“他說他是申繼業,讓我轉達你,想和你見一麵,地點在林雲山。申繼業不是陽光集團的總裁嗎,他找你幹嘛呀?”陳佳問。

我心裏一驚,連申繼業都知道我回來了?可是他找我幹嘛?難道又想認我這個女兒?

我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你甭理他。

“可是他說,他有很重要事情要告訴你,要你一定去,事關重大,你必須要去,說他要告訴你的事,是關於你媽媽的事。咦,我就奇怪了,這個申繼業怎麼會知道你媽媽的事?他一個堂堂的大總裁,竟然親自約你見麵,你哪來這麼大的麵子,就因為你曾經和申俊交往過嗎?”

我說你是八卦成癮了是不是?以前八卦別人,現在沒人可以八卦了,就八卦我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繼續睡覺。

“我這不關心你嘛,你生什麼氣啊。不過我還是勸你啊,甭管你願意不願意,如果真是有關阿姨的事,你還是去一趟,申繼業一個堂堂大總裁,想來也不至於會非禮你,你就放心去吧。”

我沒理她,直接就掛了電話。有些事,不能對人言說,誰也不能說。

掛了電話,我躺著在想要不要去見申繼業的問題,想來想去,覺得陳佳說的是對的,隻要是關於媽媽的事,都應該去聽一下申繼業怎麼說。

這時電話又響了,是袁正威打來的,他說他在我家小區門口,讓我過去。我問他什麼事,他說過去再說。

我洗漱後過去,看到兩年前申連城送給我的那輛七係寶馬車。

“還記得這車吧,這是你的車,你一直停著沒動,後來被偷車賊瞄上了,砸了玻璃,有人報了警,我知道這車是你的,就替你保管了,我也沒用,一直交給4S店維護保養,放心,還是和新的一樣。既然你回來了,就還給你了。”

我有些過意不去,要知道越貴的車,維護和保養費用越高,袁正威肯定自己貼了不少錢。

“謝謝你了袁局,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這兩年你肯定……”

“錢的事就不用提了,你是新車,有免費保養期的,所以我沒花多少錢,這是我找專業人員配的鑰匙,也一並還給你,我私自作主,替你保管這車,你不會怪我吧?”

我說哪能怪你呢,非常的謝謝你。

“那好,既然不怪我,就開你的車送我上一次班吧,讓我也腐敗一回。”袁正威笑著說。

“好啊,袁局請。”

這兩年開著子淩的那輛國產SUV跑遍貴州各種險路,我的駕駛技術絕對不比有十年駕齡的老司機差。開這樣的好車,自然輕鬆自如,不一會就把袁正威送到了市局。

袁正威下了車,“台灣有個不錯的話劇團到錦城來演出,朋友送了我兩張票,如果晚上有空,一起去看吧?”

我笑了笑,“到時再說吧。如果有空,我電話你。”

袁正威點頭,“好,有事需要幫忙的,就打給我,如果可以,就留下吧,我們都希望你留下。不要走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雲山除了運送寺廟物質的車輛以外,不許其他車輛通行。我把車停在山腳的停車場,往上爬去。

早春的錦城還是冷,加上風大,更是涼透。不過綠葉新生春意盎然,還是讓人精神一振。

在貴州的兩年,一直在高原的山路上行走,有些偏遠地區不通車,車停下後要走十來公裏才能到目的地。,艱苦的環境讓我的身體素質得到極大的鍛煉,我一口氣爬到山頂,隻是有些喘,竟沒流汗。

林雲寺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正是申繼業的車。林雲山號稱不許外界車輛通行,但申繼業這樣的大#佬,自然還是有辦法讓人放行。

不遠處的亭子裏,申繼業正和一位黃衣僧人在聊天,看到我來,向我這邊揮了揮手,示意我稍等。

我看了看表,準備給他五分鍾時間,五分鍾內他要不來,我就走人,我才不等他。

但事實上才過了一分鍾,那黃衣僧人就走了,他站起來,示意我過去。

他一直站著,等我過去,直到我走過去,他才微笑著坐下。他不想給我居高臨下的感覺。

“謝謝你能來。”他微笑著說。